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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燈亮晶晶的眼眸瞟了過來,片刻之後,眉眼一彎:「你愛上我啦?」

  謝今承認的果斷,再沒了曾經那種年少時的游移:「嗯。」

  祝燈:「是不是特別想睡我呀?」

  謝今狹長的眼角露出幾分灼熱的溫度:「你說呢?」

  祝燈長長的嘆了口氣:「唉,可惜你來遲了。現在楊醫生說我不能劇烈運動,你先排隊吧。」

  謝今:「好。」

  停頓片刻。

  謝今又道:「等你離開岑連深的時候,就到我身邊來吧。」

  祝燈:「……」

  不過是很短的時間沒見,謝今卻和從前的性格判若兩人。

  他不再有曾經那種豪門世家外露的離經叛道,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將任何情緒都寫在臉上。

  祝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挑了挑眉:「好的吧,那你再等一等。等我膩了就去找你玩。」

  謝今問:「什麼時候呢?」

  祝燈「唔」了聲:「可能就……一年?兩年?說不定幾天?」

  謝今輕輕嘆了聲:「祝燈,你又在騙我。」

  祝燈:「。」

  謝今覺得眼睛被光線照的有些發澀,於是伸手將祝燈床前的檯燈調暗了些。

  他開口道:「祝燈,你從一開始就勾我,引誘我,欺騙我。但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

  祝燈眨了眨眼:「怎麼會呢?謝今哥哥。」

  謝今笑了笑:「是啊,或許你曾經只有過對我的一點點興趣,這種興趣讓我成為你在沒有更好的目標時的消遣,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代替品,一個無聊時的樂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嗎?」

  祝燈眉眼彎彎的看著謝今。

  謝今道:「那岑連深呢?祝燈……你引誘我們愛上你,你卻這樣對我們,你就不會感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難過嗎?」

  深夜寂靜的病房內最後的一個音調飄散在空氣里。

  夜色悠悠蕩蕩的與月光交相輝映。

  坐在床上的祝燈抬起頭,視線對上謝今的眼睛,那雙以往富有自信、矜持的眼底有著難以掩蓋的糾結與灼痛。

  「不會哦。」

  祝燈笑了一下,他在床上跪起身,整個人向前傾,將手臂搭在了謝今肩上。

  然後他低頭,在謝今驚詫的神色中俯下身,拉進和謝今的距離。

  兩寸。

  一寸。

  就在謝今認命似的閉上眼睛時,那個本應該落下的吻卻怎麼都沒有落下來。

  謝今茫然片刻,重新睜開眼睛。

  祝燈笑嘻嘻坐在一旁,高高興興的晃了晃腳:「小、處、男。」

  謝今:「……」

  祝燈的聲線像是一條劇毒而美麗的蛇,吐著冰冷的蛇信不斷挑撥謝今最後的理智。

  祝燈身上的病號服被他不講究的動作弄得七零八落,嫩白的皮膚被布料搓出幾道薄薄的紅痕。

  他眼底的神情囂張肆意,像是多麼眼中的疾病都沒有辦法掩蓋住祝燈向來的跋扈。

  「謝今,你那麼怨我。還不是輕輕一碰……你就有反映了?」

  剛剛的動作讓這段時間本就體質不佳的祝燈輕輕喘了兩口氣,臉上因為氣血不暢氤上一層薄紅。

  他爬回被窩裡,在謝今的面前露出剛才痊癒不就的腿骨和幾乎沒幾兩肉的腰身,是一個很適合被按在床上的動作。

  祝燈重新躺好,揚起臉,對謝今道:「我沒什麼可難過的,謝今。要難過也是以後你們為我難過,為這麼適合上床,這麼善解人意,這麼甜美可人,這麼能幹囂張的我難過。」

  祝燈十分平淡的攤了攤手:「因為很可惜,我就要死了。」

  一片安靜。

  不知時間寂靜的走了多久。

  謝今道:「是嗎?」

  「是啊。」

  祝燈舔了舔嘴巴,艷紅的舌尖在唇邊挑弄出一道水漬,「畢竟我只是一朵家破人亡,心臟不好的小野花罷了。」

  他舌尖的一道水光在病房昏黃色燈光的映襯中顯得曖昧斑駁。

  前一個小時輸進身體裡的液體後知後覺的起了效果,祝燈有些犯困,便懶得再跟謝今糾結。

  他縮進被窩裡,正要跟謝今揮手讓他趕緊滾蛋,伸出去的那隻手卻被另一隻有力的大手壓在了床頭上。

  祝燈:「?」

  祝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傾覆上來的謝今用唇壓住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祝燈:「唔……」

  是一個由謝今主導的吻。

  不再像以往兩人接過的吻那麼短促輕巧,而是一個正式的,綿長的,帶有侵占意味的吻。

  在被徹底制住的時候,祝燈才發現原來謝今在他所沒有關注的這些日子裡長高了許多。

  他從謝家的天之驕子的少爺,逐漸變了氣質,肩背寬闊,當他完全傾身的時候,已經能夠徹底遮蓋住自己。

  祝燈蹙緊了眉,知道憑藉自己的力氣推不開謝今,便沒有去做那份無用功。

  謝今身上一直有種淡淡的花草香味,很清新。祝燈以前就聞到過好幾次,但一直不知道具體出自哪款香水。

  直到今天,在漫長的擁吻中。

  謝今身上那股清淡的花草香浸染過來,祝燈終於在自己的鼻尖也聞到了盈滿自己全身的那股花草香氣。

  過長時間的接吻讓祝燈開始咳喘,渾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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