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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哥的精神力。
他還從沒有一次這麼直觀的感受到左俟的精神力帶來的壓迫，左俟跳下車的一瞬間，本來已經包圍四周的蟲族都退後了一大圈。
好像本能的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小隊的其他人也看呆了，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
可沒人敢僵持在這裡，左俟的一點精神力燃起，在這暗夜之中，紅的讓人心驚膽戰，那種久違的血腥氣，冷漠、殘酷、無視一切的高高在上，都好像具化了一般，變成鎧甲，從腳底爬上了左俟的脊背。
左淵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精神力，區域內連他們自己人都被攪弄的五臟六腑開始難受，大腦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擠壓他們的神經。
「愣著幹什麼，跑啊。」
幾個字吐得森然，第一小隊的人渾身一激靈，再也不敢躊躇浪費時間，飛快地往頂樓上跑去。
左淵跑到一半還不忘扭頭去看看左俟，他還是維持著下車站立的那個動作，微微低著頭，稍長的白發蓋住了他半邊側臉，連眼底的紅光都遮了個乾淨。
可越看越讓人害怕。
周遭的幼蟲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那種被強行牽扯起來的興奮感好像根本不是它們自己能控制的，而是眼前這麼個年輕人有意散發出的快感。
左俟似乎就是等著他們跑高了以後才準備動手的。
那些蟲族被他壓在這個區域內，躁動的不行，等了片刻，左俟才動，他手裡只有光刃，但殺傷力卻一點都不低。
這種幼體期的蟲族，在左俟眼中沒有任何殺傷力，除了數量多比較麻煩之外，基本上就是碾壓局，手起刀落，耀眼的紅光，簡直能把整個街區照亮。
他之前在大考中的行動速度已經不低了，但這回兒爆發出來的實力顯然比那時候還要強出幾十倍。
左俟自己也覺得快意，覺醒精神力之後，他就一直在偷偷訓練，有上輩子的經驗加持，這種環境下的他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這簡直是專門為他的殺戮打造的戰場。
等左淵一行人上了頂樓之後，左俟已經在街區鯊瘋了，那些蟲族從一開始的不怕死主動攻擊，到現在的潰散而逃，幾乎被左俟追著碾滅。
那一抹紅光，在整個主城區驚到了不少人，很多指揮官都沒想到這屆考生還有這麼牛逼的存在。
江漠比左俟想像的來的要快，他的軍團一降落就是毀滅性的清掃戰場，幸虧這批幼體期的蟲子沒有太大戰鬥力，普通機甲可以對付，稍微有幾隻成熟期的蟲族跑出來，戰況可能都比較麻煩。
左俟是被江漠一把手撈起來的，普通型機甲一般都是5-10米左右，江漠這會兒開的這架寒冰4級人形機甲，通體白藍，胸前的光禾能源還在閃動著明亮的橙光。
江漠一隻手托著他，一隻手操控光刃，順手就將周圍奔逃的幼蟲屠戮殆盡。
「怎麼跑這裡來了？」
一聽是他的聲音，左俟這才微微回神，收斂了幾分在失控邊緣的精神力，赤著眼睛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江漠開了駕駛艙的機門，也沒有廢話，語氣平緩，「進來吧。」
普通機甲的駕駛艙只有一個機位，但江漠還是把左俟放進來了，他看得出來小朋友好像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放他一個人在安全區域等待他更擔心。
左俟沒說話，跳進他的駕駛艙之後就把光刃丟在一邊了，隨後蹲在旁邊有些執拗地蹭自己身上沾染上的痕跡。
江漠沒時間分心出來看他，考核城區已經被大片蟲族爬滿了，清掃工程怕是得費一會兒工夫。
他開機甲已經到嫻熟的地步了，不管什麼機甲在江漠手裡都操作的得心應手，區區幼體期的蟲族，但凡是他過境，寸草不生。
左俟愣愣的看著他，好像沒想到江漠真的猶如天神降臨一般，親自到考核區來救他。
兩人見面之後還一句話都沒說呢，駕駛艙內只有系統機械的電子音，好一會兒江漠才偏頭看了他一眼，「小寶兒，你調整好了嗎？」
左俟張了張嘴，這才發現喉嚨里緊的厲害，嗓音是說不出的沙啞，「好了。」
江漠又看了他一眼，這才低聲開口，「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不要讓精神力被情緒控制，你現在年紀還小呢，透支太多對身體不好。」
他的聲音輕緩平穩，像是微風輕拂下的一片秋葉，沉靜而又了無生息，左俟靜靜聽著，過了好一會兒腦內的躁動才停下。
江漠悄聲問他，「嚇壞了嗎？」
左俟搖搖頭。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給我打衛星電話時我就出門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怎麼坐得住，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得把那幫人都殺了。」
他比左俟看著沉穩的多，多活十幾年的豐富經驗確實讓江漠變得更加強大無畏，這上面的差距，的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彌補上的。
江漠的指揮能力是無數次的任務還有戰鬥累積下來的，考核區的這點小場面，對他來說，應該算是小兒科了。
原本是不用他親自出馬的，只要下達命令，其實也很快就能解決，但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