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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洛嘉嘴角的笑微不可察地頓了一瞬,而她向來覺得粗放的賀雲錚卻一眼窺出她的神色變化:「你不喜歡。」
高大的青年像一頭虬健的狼,俯身細嗅懷中潔白的狐狸,空出來的另一隻手穿過她身側,繞過纖細的腰肢向上,將人更緊密地安入懷中,撫在了肩胛下的那處瑕疵上:
「你喜歡我給你做的這件狐裘,哪怕我頭一次上手沒有分寸,鞣製的時候挫穿了孔,你也沒讓丟,而是命人補救回來收入櫃中,回京也不忘帶上,時不時拿出來穿著。」
熱氣落入軟絨,暖得洛嘉面色微微泛紅,她下意識推搡了賀雲錚下,沒推開,反引得賀雲錚驀然用力,幾欲單手就將人箍緊在自己腰上!
洛嘉便沒有再推拒,反而輕笑一聲順勢咬住賀雲錚的耳尖,低聲譏諷:「哪裡來的野狗,揣度主子的意思是夠聰明,可就是幕天席地的也敢發q?」
賀雲錚只覺得耳尖熱得一突一突地彈跳,狠狠抬起猩紅的眼:「因為你就喜歡野狗,喜歡野狗撒野,喜歡野狗給你殺人放火,喜歡野狗出去給你獵只狐狸,弄壞了也要穿出去張揚給人看!」
看,這是她的狗替她弄來的,哪怕他的狗如今是將軍、是王爺,也依舊是她的狗!
賀雲錚一手攬抱住他的狐狸往主屋跨去,另一隻手則直接沒入溫暖的狐裘,在冰冷的雪天裡誘出一連串的頓促輕啐。
冷風剛觸到皮膚,便被粗糲乾燥又溫暖的手掌隔絕,引發戰慄,洛嘉低聲笑按住他的手:
「說你是條狗那還真舔上了?不想問我有沒有話未說話麼?」
賀雲錚喘著粗氣踹開門,只將白絨絨的狐狸供上紅木清漆的大方桌,自下而上直勾勾緊盯著她雪融花開般的靡艷笑容。
洛嘉便如施捨一般輕輕俯身,青絲垂落在賀雲錚的面頰上,伴著她的笑聲,連心底一道癢——
「我當時是準備同他說,縱使我不介懷能人投靠,卻看不上要用我的狗去置換的手段。」
紅唇咬住薄削緊抿的雙唇,在寒冬中滋生細密的溫存,狐狸濃密卷長的睫羽下本該是一片陰翳,如今也儘是恣意旖旎。
而今日那群人,一開始便是衝著賀雲錚的後院來的,不論洛嘉是被迫、亦或反客為主收下那青年,都等同要給自己的名聲親手潑上髒水,給其餘人敞開了自薦王府後院的門。
何必呢?
不過是一群自不量力的蠢貨,見大難臨頭,便囫圇使計,自以為拿捏住了她的野心。
殊不知,她追逐權勢,本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再處於兩難的境地、不至於被威脅。
若自己真豬油蒙了心,聽信這種鬼話而放任今日局勢,與那些將自己枕邊人獻與他人的男子有何異?
她就非得從垃圾桶里挑新刀麼?
什麼都不做,放任這些人自食惡果才是最輕鬆的事,她洛嘉哪怕要再積攢權勢,也絕不可能利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
洛嘉緩緩平緩下呼吸,纖長的手指輕輕攏進賀雲錚束起的馬尾中,似笑非笑緊貼著他的額頭:「我還沒有教會我的狗怎麼在朝中與那些豺狼虎豹周旋廝殺,怎麼會丟下不管呢?」
後腦勺的酥麻牽動全身肌肉,賀雲錚既有被安撫到的滿足,亦有被拿捏的彆扭自知,眼眸漸漸深邃,啞聲迎向洛嘉:
「那可真是要好,好,謝,謝郡主恩典了。」
*
劉召得了虞煥之通知,問過下人們郡主和王爺的下落後,匆匆就往洛嘉的主屋趕去。
這兩人在邊關過了三年相互扶持的苦難日子,可別剛回京就鬧矛盾才是!
他行到屋門口,只見主屋門窗皆緊閉,他不敢輕易闖入,無奈之下只能清了清嗓子,恭敬呼喚:「小人劉召求見王爺、郡主。」
好一會兒,劉召豎起耳朵聽不到丁點兒動靜,只有耳邊的北風在呼呼刮著。
難不成那兩人回了主屋,不多時又離開了?
正猶豫要不要去別處再看看,屋裡突然傳出「嘭」得一輕響,蓋過了呼呼的北風!
「郡主!」劉召頓時大驚,這得是重物墜地,賀雲錚那兔崽子……不不不,鎮北王他敢動手!?
他頓時急得滿頭汗,思忖是立刻上前敲門,還是先回頭叫上虞煥之一起來,屋裡終於傳出賀雲錚略顯沙啞的聲音:
「何事?」
劉召太陽穴一突一突,來不及細想這二人究竟在作何,梗著脖子道:「工部剛剛遣人前來送信,給王爺的宅邸選址擬好了三處地方,還請您與郡主一道出面定奪。」
而此刻的屋中,桌邊二人的衣衫,最低的已經掛在腿肚邊。
洛嘉攀坐在俊朗的王爺身上,一雙鳳目既勾魂奪魄又噙著戲弄,吐氣如霧:「搬遷大事,王爺還需上心吶。」
這般撩撥,偏生賀雲錚的雙手被她率先縛在了身後,只能咬著牙灼灼望她。
炭火盆雖然已被掀翻在地,但賀雲錚肌理分明的身上,汗珠卻一滴未退,隨著滾動的喉結,甚至「啪嗒」一聲落在了洛嘉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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