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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房門打開,一身青衫道袍的謝如卿走出來,面容溫和,「乘夜而來何不出來一見。」
梵音臉色一凜,冷聲道,「走!」
鍾離聿緊隨她一起飛掠而去,一道黑色身影自謝如卿身後走出來,動作迅捷地攔下正欲逃離的二人。
梵音不得不停下來,目光中透著警惕,看著立在身前不遠處的男人,他手中握著一柄黑沉沉的長劍,曾經她為了從這柄劍下逃生,不惜冒著斷臂的風險,而今這柄劍再次擋住她的生路。
鍾離宴黑沉的目光冷冷落在她身上,寒意徹骨,「又是你。」
看了眼跟在她身側同樣穿著斗篷看不清面容不停躲閃的鐘離聿,他冷淡道,「你的幫手似乎有些不情願。」
梵音輕聲說,「上次還要多謝鍾離少主手下留情,不然我們恐怕沒有這第二次見面的機會。」
鍾離宴神色淡漠無情,「這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三次。」
「看來你想殺我的心意當真堅決。」
鍾離宴舉起長劍對準她,「你屢次闖入仙盟,所圖為何?」
「告訴你就能放過我嗎。」她緩聲問。
「不能。」鍾離宴未有遲疑。
梵音嘴角扯出一個不出所料的笑,「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夜空中綠色光華閃現,逐月笛被她握在手中,飄舞的銀絲在身前編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會留情。
夜風吹的她額前兜帽浮動,好看的眉眼此刻氤氳起戾氣,周圍空氣變得肅殺起來。
鍾離宴神色冷沉,揮劍朝她襲來,梵音身體瞬間騰空,迎著清冷月華逐月笛抵在唇畔,悠揚笛聲傾瀉,長劍微有凝滯,從她後背擦過,劍意森寒。
絲絲縷縷的銀綾絲攀上鍾離宴的長劍,鋒利細絲收緊,禁錮住長劍片刻,而她已悄然落地,撤回銀絲拉開距離。
鍾離宴臉色沉肅,一言不發提劍朝她揮出一道劍氣,梵音正要躲閃,卻撞上一堵高牆,密密麻麻的金絲編織成一座樊籠,禁錮著令她插翅難逃。
化照狐被抓時她曾見過這樊籠的威力,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自己身上了。樊籠收縮,無數金絲朝她擠壓而來,銀綾絲護在周身與之抗衡,兩者維持微弱平衡,誰都不得寸進。
而她真正的危機還遠遠不止於此,鍾離宴神情冷然,黑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所圖為何了嗎。」
梵音在樊籠內與他對視,眉眼彎了彎,「我說了,各憑本事啊。」
鍾離宴眼中升起些許疑惑,聽見她對著他身後說,「你還在等什麼,我可不是帶你來看熱鬧的。」
躲閃半天的鐘離聿不得不站出來,雙手結印,在鍾離宴逐漸加深的疑惑中解開了困住梵音的樊籠。
獲得自由的梵音毫不戀戰,動作迅速撤離。鍾離宴已經顧不得去攔她,他的金象樊籠只有一人能解,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摘下帽子,露出鍾離聿忐忑不安的臉來。
鍾離宴冷沉的目光看著他,「我在等你的解釋。」
鍾離聿既害怕又委屈,垂下眼睛,聲音悶悶的,「哥呢,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解釋的嗎。」
「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以後會告訴你,你怎麼會和羅剎閣的人在一起?」
鍾離聿沉默片刻,不想瞞他,「當年是她把我從羅剎閣放出來的。」
「她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她第一次在仙盟出現時,他明明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如今就肯為她解了金象樊籠,若非她有意為之,他不會枉顧自己的意思。
「在龍脊山,她告訴我師父是被人偷襲而死。」
他目光憤恨盯著站在後面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謝如卿,忍不住質問,「哥你明知道害死師父的人就是他,我們為什麼不殺了他為師父報仇!」
第四十章
鍾離宴與鍾離聿回霧凇崖時, 梵音迎出來,目光柔和帶著淺淺笑意,「這麼晚才回來?要吃點東西嗎?」
鍾離聿冷哼一聲, 撇她一眼逕自回房間。
鍾離宴自然握起她的手, 「這麼涼, 等了很久?」
「聽說仙盟闖入兩個刺客,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鍾離宴將她冰冷的手收進大氅下, 替她暖著,「無礙,已經處理了。」
她信賴地點頭,乖巧依偎進他懷裡。
月光將兩人身影拉長,這一刻有些歲月靜好的安寧。
鍾離宴晚上仍有事情要忙,將他送上雪竹樓,梵音臉色冷凝推開鍾離聿房門。
看到是她, 鍾離聿已經對這種不打招呼直接闖進來的行徑見怪不怪, 「你又來幹嘛。」
梵音目露狐疑, 他為何如此平靜,明明在太虛殿時還憤怒至極, 這麼短的時間就被鍾離宴安撫下來了?
那段時間裡他知道了什麼?鍾離宴告訴他什麼了?
鍾離聿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有沒有話說,不說就出去。」
「你沒有不高興嗎?」她問。
「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鍾離聿覺得她又在發癲,「你大半夜過來就為了問這個?」
梵音認真說, 「憑我們的關係,你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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