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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總跟在後頭殷切期盼父親能將討人厭的藤條扔掉,可是父親沒有,藤條永遠放在母親能順手拿到的地方,而母親手裡的藤條也沒有一次抽在她身上過。
父親總是這樣厲害,三言兩語就能將母親安撫下來,不生氣的母親向來溫柔,會細心為她做一碗怎麼也吃不膩的赤豆元宵。
看著眼前與記憶中分毫不差的赤豆元宵,梵音猛地撇過臉,眼底潮意翻湧,她冷聲說,「這種東西只有你會喜歡吃。」
謝遠竹感到真心被辜負,冷哼一句「不識好歹。」
拎著食盒去一旁坐下,他大口吃著糕點,越想心裡越氣,「我娘做的糕點就是好吃,你不喜歡是因為沒人給你做嗎?」
背對著他的人突然站起來,冷冷撇下一句,「是啊!我從小就沒人要,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做糕點給我吃!」
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走掉。
謝遠竹愣在原地,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她怎麼會從小就沒人要?
她已經這麼可憐了,他卻還說一些傷人的話,真的很不應該。
何況她還曾為姐姐入殮,他應該對她好些,既然沒有母親疼愛,那以後他就經常帶她回靜園,母親如果知道她的身世一定也會十分心疼。
他和母親都會幫她的。
第二十八章
仙盟·太虛殿
仙盟每月一次的集會各峰長老先後落座, 青衍一身道袍出現時,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唯有符門長老坐著不動。
劍閣長老冷哼, 「見了盟主不知行禮嗎?成何體統!」
「元珩盟主死因不明, 我只怕今日行了這禮, 他日真相大白愧對先盟主。」符門長老冷笑。
陣閣長老趁機問百稽,「溯骨鏡還未修復好嗎?這可過去好幾天了。」
「陣閣長老也對盟主有質疑嗎?」問醫堂主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陣閣長老連連擺手, 「這我自是不敢!只是見不得盟主被人如此構陷,溯骨鏡早日修好也可還盟主清白。」
「是擔心盟主遭人構陷,還是誠心挑弄是非,你心裡自然清楚!」劍閣長老道。
眼見眾人要吵起來,青衍淡淡出聲,「諸位先坐吧,此事日後自會給出交代, 在這里吵傳出去又要讓那幫孩子笑話了。」
眾人落座, 聽他淡聲說, 「盟主之位本就是暫代,如今少主已經成年, 能力足以獨當一面, 仙盟大比之後,我欲卸任盟主之位,屆時與諸位一同迎少主繼位。」
劍閣長老皺眉, 不贊成道,「仙盟這些年在盟主手里日益壯大,羅剎閣如今也要避之鋒芒, 盟主之位能者居之才對。」
「貿然讓少主繼位,只怕外界會引起動盪, 羅剎閣這些年虎視眈眈,還是謹慎從長計議為好。」問醫堂主道。
「我也不贊成。」鍛體閣長老簡單直白表明態度。
百稽嘆口氣,「茲事體大,我等聚在這里都是為了仙盟,一切應以仙盟利益為重。」
符門長老不屑冷笑,「當年元珩盟主還在時,你們幾個可不是這副嘴臉,如今一幫半截身子入土的倒聯合起來欺負個沒爹的孩子了。」
劍閣長老一拍桌子站起來,「別說的好像你多有情有義,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孽徒脫罪!之前他對盟主不敬便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未加懲治,你這做師父的若不好生管教,休怪我日後親自教他規矩!」
「竟不知你劍閣如今這般威風,都能管到霧凇崖上了。」符門長老嘲諷。
「瞧瞧你們如今,哪還有半點長老的樣子。我意已決,無需多言,若無其他事就散了吧。」青衍神色淡然。
符門長老率先起身朝外走去,劍閣長老氣得又是一拍桌子。
問醫堂主也起身,理了理衣袖說,「早就跟你說了要修身養性,天天這麼大脾氣,哪個願意挨著你坐。」
劍閣長老重重一哼,甩袖大步離去。
太虛殿外,鍾離聿抱臂靠牆等著,見符門長老出來,他站直身子走過去。
符門長老刻意擺出師父架子,負手站立,等了許久也不見鍾離聿開口。
「見了師父不知道叫人?」
鍾離聿冷臉說,「在裡面耽擱那麼久,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這是你跟師父說話的態度嗎!」符門長老氣的指他。
「我說了要自己去,你攔著不讓的,我可沒求你。」
「你去?在太虛殿裡當著一眾長老的面跟盟主動手嗎?少主來了都救不了你!」
鍾離聿不耐煩,「那現在到底如何了?」
符門長老將手一背,往前走,「你師父出馬自然沒有辦不成的事。」
鍾離聿臉上冷意消散,追上去與他並肩,雖一句話不說,可符門長老臉上還是揚起得意的笑。
這師道尊嚴還是維持的頗有成效!
仙盟·問醫堂
梵音在醫館外靜立等著,雜役得知她來意去尋蘇錦煙來見,過往弟子在看到她時都有些心照不宣地眼神交換。
她如今在仙盟已是風雲人物,先是在九霄雲夢境中天碑留名,而後又當眾揭發盟主,前幾天還在劍閣被罰去靈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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