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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時秋寒幾乎一到軍部就接到了肖恩去了別墅的消息,他全程冷著臉主持完正常會議,完事便匆匆的往回趕。
可惜…還是有點晚。
他上來時,三樓房間亂的像是剛剛被颶風掃過。
易塵正翻箱倒櫃在找什麼東西:「寶貝,你在做什麼?」
易塵手上動作一頓,立馬轉過身來質問:「我們之前簽的那份協議呢?」
他們之前簽的協議,簽署之後他專門找克萊弄出了紙質版,兩人一人一份!
時秋寒眼神深邃:「什麼協議書?」
「你和……」易塵下意識捂著喉間,但依舊阻擋不住他的怒氣,繼續嘶啞喊道:「你和我簽的信息素協議書!」
男人挑眉,彎腰把他掏出來的東西都一一放回去:「哦,那個啊…燒了。」
易塵當即炸了:「時秋寒!你就是故意的,你騙我!」
時秋寒頭疼。
肖恩百年不見溫情一次,一次就把他的家搞成這樣,他懷疑自己根本就是撿來的。
「沒有騙你,寶貝,你冷靜點,嗓子還要不要了?」
易塵定定的瞪著他,他冷靜了,很冷靜,冷靜地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結果就是這個人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上次是經濟部部長,這次是帝國總長,這個家裡就沒有一個普通人。
「那你把協議書拿出來,我要去法庭告訴法官我的alpha是個大騙子。」他扯著嗓子強調。
時秋寒眼眸微閃,定定的看著易塵片刻:「……等你身體恢復了,再聊這些好嗎?」
察覺到男人神色的變化,易塵有些遲疑,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等你嗓子好了之後,想談什麼都可以。」時秋寒抱著易塵將他塞到被子裡,兀自收拾被他弄亂得狼藉。
易塵怔忡的看著面前的人,平時這些時秋寒一向不會親自動手,唯一會讓他親自動手的都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比如現在被他弄出來的一地狼藉,比如為他親自做的魚片粥…
每一次和時秋寒鬧,和時秋寒對抗,易塵心中都不是滋味。
此時血液冷下來,更加難受。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個籠子裡,怎麼都走不出去。
他很確定自己愛這個alpha,但是如今這個局面他完全沒有設想過,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背景,他們真的能平平安安的走到生命盡頭嗎?
易塵很害怕。
他已經過了二十年擔驚受怕的日子,未來還有那麼多年,他們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易塵心態徹底失衡,大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時秋寒注意到周遭的安靜,一抬眼就看到易塵梨花帶雨的掉著眼淚,他瞬間慌了。
「寶貝。」他連忙坐上床,把人抱在懷裡安撫。
時秋寒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血的人,事實發現,在易塵面前,從前的一切都不再作數。
「對不起。」
易塵趴在時秋寒懷裡,無聲的掉著眼淚。
兩人在一起之後,這是時秋寒第一次看到易塵哭的這麼傷心,他突然間又不確定了,比起把人禁錮在自己身邊,他似乎更希望易塵開開心的。
易塵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因為心事過重,深夜他的體溫再次上升。
時秋寒抱著他餵藥擦身體,一直到早上易塵恢復他都沒合眼。
博納德早上在客廳看到時秋寒的時候嚇了一跳:「少…少爺您這是?」
「粥在廚房溫著,待會你看著易塵喝下去。」
「是軍部又有急事?」博納德問他,昨天易塵不舒服他是知道的。「易先生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您要不要陪他吃了早飯再走?」
沉默片刻,時秋寒突然起身往外走。「不了。」
易塵下樓看著這份粥,沉默吃完就去了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活起伏很大的緣故,他寫曲子的速度的也快了不少,一整天下來,練習室琴聲不斷。
閆青青搖頭:「果然,有了感情生活才會有靈感。」
從前易塵的治癒性音樂比較多,那完全是因為他自身缺陷,他在安慰自己的同時,也在撫慰一切遭受生理折磨的人們。
但最近卻不一樣了。
聽著易塵指尖流出的鋼琴聲,閆青青一個母胎solo都想坐在這裡大哭一場。
晚間,比莉和費越一起來看易塵。
看到易塵紅腫的眼睛,比莉嚇了一跳。
「我天我的寶,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秋寒欺負你了?」
費越皺眉,那天易塵無緣無故跑到自己那,他就猜到有問題,不過那會易塵看起來只是心情不太好,現在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易塵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艱難道:「著涼,嗓子壞了。」
「啊……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啊,你可是靠嗓子吃飯的。」比莉心疼道。
「就有點著涼。」他現在已經適應嗓子這個狀況了,說話也沒昨天那麼艱澀,只是聲音仍舊是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