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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桐心頭猛地一跳。
果然。
她一個不留神, 心弦稍稍鬆弛,就被他抓住機會,把事情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她一時沒出聲。
邵易淮本也不是徵求意見, 沒有等她的回答,抱起她往臥室去。
考拉抱的姿勢,她趴在他肩頭, 時隔許久, 終於又聞到了他頸側皮膚的味道, 那是專屬於他的費洛蒙。
窗簾緊閉。
輕法式奶油色系的主臥室,處處透著少女的輕盈感, 床頭兩側兩盞壁燈暈出淡淡的暖色光圈,水晶吊燈璀璨。
被放到床上,她直接往床頭爬,要去摁總開關,把所有燈關掉。
還沒發力,腳踝就被抓住,往床尾拖。
「你幹嘛?我要關——」
尾音沒落,被邵易淮堵回去,他俯身吻住她,手繞到她背後,一寸一寸觸到她的脊椎骨。
她最受不了這樣,瑟縮著推拒。
可背後就是床單,無路可躲。
在時深時淺的吻中,他的手終於隔著布料觸到,楚桐立時嗚咽一聲,手胡亂地探到半空,想要抓住什麼支撐,被他騰出一隻手摁到身側床單上。
指腹揉著她手腕處的皮膚,耳邊聽著她甜膩的氣音,邵易淮低聲,「……有沒有想我?」
她終於顫著聲承認。
後腰被抬起,墊進柔軟的枕頭,感覺到他退開了。接著大腦便足足空白了兩三秒鐘,她下意識撐起上半身去看,只看得到他烏黑的頭髮。
他們從未為彼此做過這種事。
楚桐沒有餘裕再去思考任何,緊閉著雙眼,踩踏著他的肩。她嗚嗚叫,聲音里明顯裹著極度的慌張不安,邵易淮就伸臂過來給她。
她像求生似的抱住他的手臂,他的手指卻捏著她下頜,探進她口腔。
楚桐腦子一片空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無法吞咽,津液順著唇角流出。
-
楚桐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已是後半夜,主臥室只拉著一層紗簾,窗外的暴雨依舊沒有半分緩解,傾盆的雨順著玻璃澆下,隱隱可聞遠處的雷聲。
不見邵易淮的身影。
她索性沒有去尋,面朝窗外側躺著。
心裡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他是抱著什麼想法來糾纏她的,是忘不了她麼?
他還會隨隨便便放手嗎?
她在他這里,到底算什麼?更別提他還背負著聯姻……
想到這兒,楚桐自己也不由地嘆氣。
人真是貪心啊,最初的時候,只想與他有點什麼,可漸漸接觸,想要他的真心,想要他的愛,現在呢,不但想要愛,還想要最獨一無二的唯一的偏愛,想成為他心中的第一位,想讓他眼裡永遠只看的進自己。
再度覺得年齡和社會地位是一道鴻溝。
被他教過又怎樣,被他賦予了金錢房產人脈又能怎樣,她玩不過他,他太多花活,不僅如此,他這樣的地位身份,軟硬兼施下來,她也完全無路可逃。
可以及時行樂嗎?
不問前路,只求眼下的時光?
這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未免沾染上些許悲哀。
楚桐自覺這個念頭太懦弱,年輕氣盛,畢竟不甘。
一時拿不定主意,她披了件衣服下床。
客廳。
邵易淮正坐在沙發里抽菸,一旁沙發扶手上散著他摘下來的領帶和背帶。
楚桐第一眼先去看他的西褲看那雙長腿,剛剛他只是為她服務了一番,自己卻不曾……
邵易淮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
女孩臉蛋兒莫名泛著紅暈,剛剛在床上,那一雙眼眸滿含著水光望他,此刻穿著長裙,走動時裙擺跳躍勾勒出修.長雙腿的曲線。
腦海里又被她大腿的觸感填滿,喉嚨發干,抽菸也難以緩解。
他當然遠遠沒有盡興。
差得遠。
楚桐抱著胳膊,腳步停在客廳另一頭,「你應該達到目的了吧?怎麼還不走?」
「這麼大的暴雨,你讓我去哪兒?」
「誰管你。」
她嘟囔。
邵易淮虛眯了眯眼。
剛剛還乖得要命,這會兒怎麼又對他擺出防備姿態了?
他上下看她一番,淡淡地說,「睡醒就不認了?」
楚桐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不是趁人之危嗎?」
「所以?」
她被噎了一下,罵道,「你卑鄙無恥。」
「才知道?」
楚桐瞪著他,卻發覺他的眼神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以前他總是溫柔和煦,從沒有對她展現出過這麼強的攻擊性,此刻那深邃眸底壓著沉沉的侵略感。
捕獵者的眼神,似是早已在腦內將她拆吃入腹了千萬遍。
「過來。」
楚桐沒動。
邵易淮淡淡地提醒,「……要我去抓你?」
狗東西。
楚桐心裡罵道。
她向來自有一套生存哲學,形勢不利時身段要放得柔軟,不吃眼前虧。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攏緊了針織衫前襟,幾步徑直去到他腿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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