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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勢抓住他的手,放在臉前細看,像研究什麼似的,用手一寸一寸摩挲過他修長的骨節,又用指腹去按壓他手背上浮著的青筋。
邵易淮低笑出聲,「好玩嗎?」
她眨眨眼,支起身子湊到他面前索吻。
細緻緩慢的吻,留了間隙給她換氣,可她還是哼唧起來,邵易淮把她摁到懷裡,低聲警告,「不許叫。」
自從遇到她,他深覺自己定力不過如此,禁不得她撩撥。
楚桐乖乖噤了聲,只用那水盈盈的眼睛望著他,像撒嬌像示弱,也像是有所祈求。
他既然沒有任何要提起相親這回事的意思,那她也不必再追問了吧,他一定有他的考量,況且,萬一真的問了,真的攤開到明面上去聊,那會導向什麼結果?
萬一加速分手……
她不願再多想。
邵易淮把她抱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熄滅了所有燈,他從床的另一邊進到被窩裡,楚桐條件反射去貼他的體溫,他的皮膚他的肌肉觸感。
也算是同床共枕好多次了,她習慣性地往他懷裡鑽,窸窸窣窣抱住他的手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剛躺好沒到一分鐘,不知怎地就接起了吻,寧靜幽暗的氛圍,只聞彼此的呼吸和味道,事態很自然就難以控制,邵易淮還是問了她一句,語氣甚至帶著點調笑的意味,「……明天不是要考試嗎?」
全身被他的體溫籠罩,楚桐早難以招架,他卻還如此遊刃有餘。
她不服氣,伸手去觸碰他,問,「你不想嗎?」
如願聽到他悶哼了聲,接著人就被摁住,他聲線啞幾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到底是顧著她要考試,沒有太過分。
末了,未盡興的他只說,考完試再收拾你。
-
三天考完,而後正式放暑假。
邵易淮派了宗叔來接,說是一起吃晚飯。
到了地方才知道,莊婉也在。
邵易淮來到餐廳門口迎她,扶著她腰低頭說,「忘了今晚跟莊婉有約,索性一起吃了,行嗎?」
楚桐點頭說行。
自他生日那場飯局之後,這還是她頭一次再見到莊婉。
沿著餐廳走廊往裡走,老遠就看到,莊婉已經落座。
她氣質特別,在富貴迷人眼的餐廳里也很顯眼,柔順的長髮隨意挽了個髻,西裝面料的寬鬆長褲,上身搭配同材質的馬甲,珠寶只有點綴用的大圈耳環,整體質感高級且隨性,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舒適感。
邵易淮為楚桐拉開椅子,自己則坐到她身側,他對面是莊婉。
坐下之後,楚桐先跟莊婉打招呼,「姐姐晚上好。」
莊婉微微笑一笑,「你也好。」
三人邊吃邊聊,楚桐能感覺出,話題是遷就了她的,聊一些她的學業和實習安排。
「後天就去單位報導了。」
她說,臉上是期待嚮往的神色。
「真好啊,這麼有活力,」莊婉輕嘆著說,「當年,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整天傷春悲秋,覺得什麼都沒趣味。」
順著這個話題,她和邵易淮聊起年輕時候的一些事。
楚桐從中才得以初次窺探到邵易淮年輕時的模樣,本科畢業後在斯坦福讀計算機科學,家庭背景使然,他相當低調,不混留學圈子,但與他有過接觸的外國同學都知道,有這麼個東方男人,儒雅謙和英俊翩翩且行蹤神秘。
那時莊婉在紐約讀藝術,兩人時不時會見面約飯或逛展,畢業後,邵易淮回國,莊婉則在紐約發展了幾年,去年春天才在家裡人要求之下回國。
楚桐根本就還沒去過美國,也沒經歷過畢業後各奔前程這麼一遭,完全插不進去話,默默聽了許久。
邵易淮依舊體貼,大約是怕她被冷落,胳膊一直搭著她椅背,時不時附耳與她解釋幾句。
趁著間隙,楚桐才問了句,「他那時候也跟現在一樣嗎?氣質上。」
莊婉有模有樣地打量了一番邵易淮,才笑說,「差不多,他這個人呀,從小就是這樣:沉穩,不動聲色,待誰都溫和有度,實際上啊,」說到這兒覷一眼楚桐,「……這樣的人,最涼薄,最沒有心腸。」
在莊婉眼裡,事實上,整個邵家最合適接老爺子衣缽的,是老三邵易淮,老大老二都太汲汲營營,邵易淮的氣度才最有那不露聲色的威壓味道,沒心腸也沒牽掛,下起手來才讓人馴服。
只可惜,他志不在此。
邵易淮哼笑一聲,似是不以為意。
楚桐也不同意這說法。
他看人最深情,日常相處也是溫柔繾綣、強大而包容,跟涼薄二字一點兒不沾邊。
一餐飯吃完,楚桐去洗手間,莊婉問邵易淮,「那咱倆去門口吸菸處抽一根兒?順便等等小朋友。」
邵易淮說行,他摸了摸楚桐的頭髮,溫聲,「門外等你。」
洗手的時候,楚桐對鏡仔細看了看自己。
黑色小吊帶搭配高腰寬鬆牛仔長褲,夏季最常見的穿搭,濃密的黑色長直發垂落肩頭,在旁人看來,自有一股青春靈動,可在這一刻,她卻覺察出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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