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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點漣漪而已,不重要的。

  沈頌以為他還是想著塔特爾的事,不知道怎麼安慰,語氣倒有些公事公辦,「在最後判決結果沒出來之前,他不會受什麼苦的。」

  徐思遠回過神,朝他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事。」

  *

  「行,不要在裡面呆太久。不然上面不好交代。」守門的軍雌穿著黑色警服,見對面是個雄蟲,一臉不耐。

  徐思遠得到許可就進去了,一個多餘也眼神也沒給。

  沈頌戴著口罩和帽子站在門口,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深灰色的眼睛,在陰影處接近於黑色。

  他抬頭,淡淡地抬頭,瞟了一眼那獄警。

  獄警被他那一眼看得脊背發涼,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下一秒又隨之一愣。

  這可是第一星際高級監獄,關押的都是窮兇惡極的罪犯和高智商犯罪。能獲得上面通融的又怎麼可能會是什么小官呢?

  接著,他又聯想到那雙深灰色的瞳孔。

  聯盟上層有誰是灰色……

  獄警一時愣在原地,僵硬地轉過身,不可思議地向立在角落的那位看去。

  而沈頌憑藉多年的直覺反應,幾乎是在他轉頭的前一秒就抬起了頭。

  然後獄警就剛好看見沈頌神色晦暗的盯著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在思考怎麼殺人滅口比較方便。

  獄警:……完了。

  而另一邊,一個獄警一邊領徐思遠進去一邊殷勤的說到:「他這幾天都待在房間裡,也沒有絕食……看!活的好好的呢!」

  徐思遠看見牢房裡的塔特爾,塔特爾自然也看見他了,眼裡的詫異轉瞬即逝。

  獄警狗腿的給他開了門,然後知趣的離開了。

  「你不該來的。」

  徐思遠沒立馬回答他,簡單環顧了一下周圍。因其特殊性,這間房間的構造更像是單人間,整體乾淨整潔,沒有一處稜角,屋裡的設施和牆壁也都是特殊材質組成,極難損壞。

  接著,徐思遠又朝塔特爾走來。

  塔特爾穿著藍白條紋的監獄服,淡定地坐在單人床上,安靜地看著他把自己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又圍著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他身上看起來沒有異常。

  看來是沒有受到什麼刑罰。

  想到這裡,徐思遠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皺著眉看向塔特爾,開始說正事:「那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警察突然就來了?」

  塔特爾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隨意。可仔細一聽,那分明是絕望地無力。

  「如果我說,就是實驗失誤導致火災,引來了第一星際的巡警。你信嗎?」

  「你當我是傻子嗎?」徐思遠皺著眉,見塔特爾不說實話,語氣有些著急:「實驗室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就算燒光都不會引起注意的。」

  「怎麼偏偏選在實驗快完成的時候起火?怎麼偏偏那天引來了巡警?」

  「是啊,你都不信的話。」塔特爾自嘲一聲,他直視著徐思遠,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但他們信了。」

  有人想阻止這場實驗的成功,又不想讓人發現這場災難背後的真相。

  甚至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實驗,就是想看他們一步步架起那道雲梯,然後在即將看見曙光的時候,再摧毀它。

  徐思遠望著他,剛想開口,就聽見塔特爾輕笑了一聲。

  「覺得遺憾嗎?」塔特爾輕聲喃喃,注視著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徐思遠瞳孔驟縮。

  「你還不知道吧?你和沈頌本來會擁有一個孩子的。」

  徐思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監獄。

  眉間傳來冰涼的觸感,徐思遠才猛然回神,抬頭望去。

  太陽不知何時已隱入雲層,此時天色明亮,帶著冬天的色調。寒意料峭,細密的雪如絨毛般,悠悠飄然而下,遲鈍地反應過來,才消融在掌心。

  徐思遠看得有些出神。

  「怎麼了?」沈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思遠回頭,就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自己身後,垂眸注視著他,眉眼多了幾分繾綣。

  沒等徐思遠說些什麼,沈頌就收回了目光,如平常沒什麼兩樣,「走吧。」

  徐思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

  這一路他都在想,沈頌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度過這三年的,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著他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徐思遠沒來由的想到左肩上的傷口,他頓了頓,轉身擰開房門,朝外面走去。

  沈頌和特里說了點事,回到房間,剛脫了外套,就聽見門口的敲門聲。

  以為是特里還有事沒說完,結果一開門就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

  沈頌被慣性推得後退了一步,自知瞞不了他。

  徐思遠大腦有一些混亂,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他腰間的皮膚,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你冷靜一點。」

  沈頌感覺到他狀態不對,伸手去阻止他的動作。同時,徐思遠的動作也停下了。

  徐思遠低著頭,指腹輕撫過小腹處那道輕淺的傷疤,有些猙獰的蟄伏在皮肉之下。

  軍雌的自愈能力強悍到令人髮指,即使是戰後受了重傷,也可以在短短一月內恢復如初,一點傷口也不會有。所以對於軍雌的治療手段也要簡單粗暴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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