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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在旁人驚訝的眼光中徑直上樓,回了房間。

  關上門,徐思遠立馬虛脫的靠著門鬆了一口氣。緩過來之後又忍不住去想沈頌口中的「走不掉」是什麼意思。

  但第二天下午徐思遠就懂了。

  「思遠啊,」顧平挨著徐思遠坐著,熟稔的和他聊著天:「我代表顧家看望一下沈上將,實際上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可別,」徐思遠與他拉開距離,直白的拒絕了這頂高帽並逐客:「你要是真為我好就趕緊回家吧,我和沈頌都需要靜養。」

  「好走不送!」

  但拒絕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來來往往的幾乎都要把門坎踏破了。

  徐思遠這才看出來,這些人哪是借探病的?分明來打探虛實的,而且是看在沈頌是雌蟲不敢反抗的份上才這麼囂張。

  書房裡,沈頌正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唇色泛白,靜靜地看著對面坐著的雄蟲官員,時不時交談兩句。

  但不經意流露的疲憊被對方盡收眼底,對面的官員似乎也感覺到沈頌的力不從心,著了魔似的想從沈頌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徐思遠從門外進來。

  屋內兩人都朝他看了過來,他熟練的笑著,一邊對這個雄蟲打招呼,一邊自然的走到沈頌身後站著。

  他撐著椅背,一隻手垂到沈頌肩膀下,給雄蟲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徐思遠扮演著一位合格的紈絝子弟,散漫的看著雄蟲笑問道:「什麼事要聊這麼久,也說給我聽聽?」

  沈頌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雄蟲似乎也沒想到徐思遠突然出現,含糊其辭:「也沒什麼,一點家常罷了。」

  「啊…」徐思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站在沈頌身邊。他低頭笑了一聲,眼睛裡卻沒什麼感情。

  當著雄蟲的面,徐思遠拉起沈頌的手,看起來極其熟練放在手中把玩,實際上偷偷的摸上了沈頌的脈搏。

  他皺了皺眉,笑裡藏刀的詢問:「你有什麼家常,和我嘮嘮?」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陣安靜。沈頌就垂眸發呆,配合徐思遠演著一副不敢反駁自己雄蟲丈夫的模樣。

  但徐思遠似乎還挺悠閒的玩著沈頌的手,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雄蟲似乎也遲鈍的感受到徐思遠的敵意,剛想開口請辭就被徐思遠懟了:

  「怎麼?要我們留大人您一起共進營養液嗎?」

  沈頌聞言,忍不住勾了勾唇。

  雄蟲灰溜溜的走了。

  門一關,徐思遠立馬鬆開了沈頌,和他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一抬眼,就和沈頌對上視線。

  徐思遠愣了一秒,然後慌張的移開視線,在沈頌的注視下挪到了門口清了清嗓子,尷尬的笑道:「那我…也先走了吧。」

  沈頌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但第二天整個別墅就清冷了許多。

  沈頌站在窗邊往下看。

  徐思遠在庭院中坐著,面前搭了個爐子熬什麼東西,整個院子瀰漫著一股苦味。

  門外一有人走進來,就被徐思遠攔下,兩蟲交談了一會兒,對方就離開了。

  從頭到尾沒進過別墅的大門。

  徐思遠突然抬頭,笑著朝沈頌招了招手。

  沈頌愣了一下,一時間竟忘了徐思遠也是擁有A級精神力的。

  A級,在雄蟲里也算是罕見的。

  沈頌下了樓,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徐思遠就端著一碗烏漆嘛黑還冒熱氣的湯藥。

  自從那天把他丟下樓,好像就有什麼變的不一樣了。

  徐思遠轉頭也看到了他,透過朦朧的霧氣沖他笑了一下。

  如枯樹逢春般,沈頌第一次在這個偏執狂的身上看見了溫文儒雅的一面。

  與從前的瘋子判若兩人。

  徐思遠將那碗推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問:「昨天順手給你把了個脈,你小時候…受過什麼傷嗎?」

  話到嘴邊,生硬的換了個委婉一點的說法。即使他知道軍雌恢復能力極強,但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新傷舊病一同發作還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次輪到沈頌難得的沉默了,見他不想回答,徐思遠也沒糾纏。

  兩人靜默了一會,沈頌低下眼睫,視線落在那碗中藥上,岔開話題問:「你在…熬什麼?」

  「中藥,」徐思遠起身,言簡意賅的回答他:「放心,總歸不會毒你。」

  就是有點副作用,會乏力一陣子。

  但徐思遠沒說,就溜去後院種地去了。

  他翻了一晚上農書,只找到了一個關於改良星際土,且看起來可行的方法。

  秸稈還田。

  星際土原本呈深灰色,但在植物種植中被吸收營養就會導致土壤變黑且產生有害物質,最後導致植物變異。

  但……

  怎麼有這麼多啊!?

  徐思遠望著那兩迭和他齊腰的秸稈,產生了懷疑。

  真的能種完嗎?

  事實證明,能。

  就是秸稈能不能還田不知道,但他馬上要還田了。

  徐思遠滿身疲憊的回到別墅里時,客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廚房的吧檯上有一個空碗。

  但不知道是藥效發作還是單純的不想見他,接下來幾天卻都沒有見到沈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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