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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臉上和身上都被對方打到了,渾身看起來也髒兮兮的。
後來老師來了,又叫了家長,小狗得救了。
白潮清臉上劃了好幾道印子,但是卻對著那隻小狗笑的溫柔。
白父白母並沒有責怪兒子,在弄清事情原委之後,他們還和白潮清一起幫小狗找了新主人。
那天的天是藍藍的,學校里到處都充滿著春天的氣息,白潮清還記得小狗濕潤的鼻頭觸摸在掌心的感覺。
也就是那一天,他發現自己對自然的美麗充滿著一種近似於痴迷的嚮往。
於是他開始學習繪畫。
夢境一轉,又來到了高中時期的那一間器材室。
白潮清站在虛掩著的房門口,還是像以往一樣隔著房門聽見了他當時那個虛偽的同桌和別人的對話。
在他們的嘲笑聲中,白潮清走了進去,彎腰從那個垃圾桶裡頭撿起了那副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畫。
夢卻沒有到這里就結束,白潮清回了家,將這幅畫好好的裱了起來。
他的心意是真誠的,用心畫出來的畫也是美的,是那個收這幅畫的人擁有虛偽的面孔。
等白潮清再次來到學校,他主動申請換了座位,並在課間的時候攔住了對方。
那個虛偽的人撕下了臉皮,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
白潮清嘴唇一張一合,最終道:「我把.......畫收回了......,你不值得.......」
不值得什麼,兩個人心知肚明。
白潮清說得很慢,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
那個虛偽的同學明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白潮清能說話。
「你........不是........我的朋友」
對方怔愣在原地,既像是沒想到白潮清能夠開口說話,又像是沒想到對方這個在他看來膽怕事的人居然敢說出這樣挑釁的話。
白潮清和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他們之間的秘密很少,所以這件事情他父母也知道了。
起先父母還想勸他轉學,怕耽誤他的成績,白潮清卻拒絕了。
他的功課依舊很好,雖然高中期間沒有什麼朋友,但是白潮清的高中生涯也過得很充實。
畢業的時候白潮清考上了帝國最好的綜合大學。
這場熟悉的舊夢,白潮清在一如既往的恐慌和壓迫中開始,卻在釋然和恬靜中醒來。
再次夢到以前的舊事,這次他醒來的時候雙眼眼角不再掛著淚珠。
白潮清睜眼看著天花板,眼睛眨了眨。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對往事釋懷了,就在昨天,有個曾經在他看來不近人情的人,誇讚了自己的勇敢。
白潮清從不覺得自己是勇敢的人,但是想起昨天李烏沉說話時的語氣,白潮清的心裡也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現在天色還很早,他洗漱之後走到窗邊那裡將窗簾拉開,卻沒曾想發現樓下的草坪里有人。
隔著一道落地窗,按理說他拉窗簾的聲響對方是聽不到的,但是草坪里那個正彎腰在幹活的人卻朝著白潮清的方向看過來。
是李烏沉,他手邊有一大堆東西,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白潮清也望著他,不由自主地嘴角就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李烏沉碧綠的眼眸看過來,那裡頭居然也帶著笑意。
白潮清有些不受控制地,將自己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大了。
日光已經照耀著雨當星了,正是衝著白潮清他們這個方向,如果有第三者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這一幅場景簡直像是沐浴在一種聖光之中。
白潮清從二樓下去,他穿過那個被一分為二的客廳,徑直走到外面的草坪里。
李烏沉正在彎腰組裝著什麼。
雖然白潮清的腳步放的很輕,但是李烏沉依然察覺到了他的靠近,等到白潮清已經走到他身邊來的時候,李烏沉才微側偏過頭望著他。
「怎麼不再多睡會兒,天還早。」
「我睡好了。」
白潮清答道,他望著李烏沉手里的東西,想了想道:「這是個遮陽傘?」
形狀看起來有些像,但是李烏沉正在擺弄的這個看起來要複雜許多。
「嗯。」李烏沉點頭,然後手下的動作不停,等四周的框架都裝好以後,他對白潮清道:「覺得曬得時候,你可以躲在它底下。」
李烏沉從小就住在這里,顯然這個遮陽傘是為誰而弄得不言而喻。
等到李烏沉要給這把巨大的遮陽傘安裝固定螺絲的時候,白潮清搶先一步做了這個工作。
李烏沉看著他白皙的手指被弄髒,有些不太贊同地道:「我可以全部做完的,花不了多長時間。」
白潮清已經將最後一顆螺絲固定好了,他抬頭笑的有些靦腆。
「我當然知道您可以做得很好,只是我也想幫忙呀。」
他看向自己安裝的幾顆螺絲釘,聲音小小地道:「少將,我裝的還可以吧?」
只是幾顆螺絲釘而已,也無所謂什麼安裝的好壞。
可是他這樣的聲音傳來,李烏沉就有些不忍讓他隱藏著的期望落空了。
「安得很好。」
李烏沉誇獎道。
「其實我一個人獨居,常見的這些家具不少我都是會修的。而且我力氣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