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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嘴上說出不齒的話來,心裡其實是不在乎的。

  再加上平日的性格形象,和申伯相處時的畫面,對家裡管束的不上心……怎麼想,這裡頭都有事。就好像表面是一個人,行動里藏著的是另一個人,表面上想法不重要,只要能把場面應付過去就行。

  所謂的『姦夫』是誰?是一個,還是兩個不同人?觀楓娘子死亡表現,被人親吻,被人殺害,更像是這個跟她好的男人幹的,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麼下手殺害?是被發現了?還是認為繼續這樣下去風險很大?

  皮承明在替誰娶親?這個真正的丈夫,就一點都不可疑麼?

  大腦思緒轉動,崔芄突然一怔:「所以……這就是你沒有當場抓皮承明的原因?」

  武垣:「他家中,有個密道。」

  崔芄哦了一聲:「你跟蹤過了。」

  武垣:「我沒有。」

  在他說這三個字的同時,崔芄已經顧自搖了頭:「不,跟蹤會被察覺,打草驚蛇,與其不知其貌跟蹤,不若守株待兔——」

  想想昨天傍晚那個逃犯鬧出的動靜,那種混水摸魚,暗度陳倉的架勢,尤其皮家的馬車……

  崔芄會意:「所以昨晚,主人用過那個密道了?」

  武垣搖頭:「主人非常謹慎,仍然是下面人用了一回,但這一次,凌永露了馬腳,還被我抓個正著,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的部署已經不夠用了,需得計隨勢變,我猜申伯和皮承明必定會文明禮貌的商量一下,怎麼報告主子。」

  還得儘快。

  沒準現在就已經在朝廷了

  崔芄抬眉:「那你最好別回去。」

  回去了,別人怎麼表演?還得忙著提防你,都沒法盡興。

  武垣:「我找了一個毫不起眼,沒人在意的手下去盯著,想來能跟蹤到信息。」

  申伯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瞧不上皮承明,又不得不為了真正的主子,跟皮承明打交道,不管是做髒活擦屁股,還是策劃做局,都少不了他,內宅通姦的外男是誰,到底有幾個,他不可能不知道,等整條線的人物都齊了,人物關係搞清楚了,鎖定兇手就很容易了。

  畢竟殺人時間,微妙的跟蹤柔娘子的範圍,惡意的戲弄交叉,崔郎都已經幫忙畫出來了,屆時一一比對不在場證明,兇手想狡辯都很難。

  崔芄:「那現在我們——」

  「回去休息。」武垣看他,「忙了這一天,你不累?」

  ……

  皮承明眼睜睜看著三個大男人出現又離開,沒人管渾身癱軟在椅子上的自己,不知該慶幸還是生氣,直到申伯過來。

  「出息。」申伯抱臂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倨傲又輕蔑。

  皮承明提醒自己儘量忍住,別翻白眼:「都這樣了……和他說一聲吧。」

  申伯冷笑:「怎麼,不願意幹了?」

  「哪敢,」皮承明行商多年,早練出市儈油滑的厚臉皮,一點時間調整,就已經能諂媚賠笑,「我是什麼人哪,地上的泥,被人踩爛了都得小心托著別人的腳,讓別人踩的舒服,有今天全靠主子,願意一輩子為主子當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就老實一點。」申伯陰笑,「你以為你肖想楓娘子,主人不知道?」

  皮承明舉手發誓……舉不起來:「天地良心!我為避嫌,連家都不敢回,見都沒怎麼見過夫人,更不敢讓夫人認出我才是娶她的丈夫,意外偶遇,都得行禮諂笑裝賣貨的,我容易麼?這等膽大包天的背主心思,萬萬不敢起啊! 」

  申伯:「是真不敢,還是幹了不能認,你自己心裡清楚。」

  皮承明收了笑,直直盯著他,突然道:「你的髮根忘染了。」

  分明不太老的年紀,卻讓人稱為申伯,還把黑髮染白……你心裡,又藏著什麼鬼呢?

  申伯:「主子的事,你沒資格過問。」

  他轉身要離開。

  「等等!」皮承明有點慌,他這還動不了呢,「你去哪兒!」

  申伯:「自然是向主子匯報。」

  皮承明:「可剛剛武十三郎來過,可能此刻離此不遠,萬一被他發現,連累主子,你——」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蠢?」

  申伯手抄在袖子裡,下巴抬高:「得了凌永,他迫不及待要在這個人身上挖點東西,如今人在長壽坊,哪有時間搭理你我?」

  皮承明吞了口口水:「如果他察覺到,重新返回來了呢?」

  「自有攔著他的事。」

  申伯不再多話,理了理衣角,推門離開,好像過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看皮承明笑話。

  回到自己住處,他換了身衣服,玄色,貼身,還披了個巨大披風,帶兜帽的那種,保證於暗夜中不易察覺,輕手輕腳出門,警惕貼牆邊走,任誰都看不出這是平日那個優雅驕傲的管家。

  他非常謹慎,但仍然並未察覺,有個高大身影早早墜了上來,就在他身後不遠。

  屠長蠻感覺老大真是神了,這假老頭還真出來了!他今日傍晚才回的城,沒人知道他回來了,可不就方便行使跟蹤之事,別人還想不到是他?

  等幹完活兒,他得回去嚇嚇崔郎,他一定不知道他回來了!

  長壽坊。

  崔芄發現進來容易,出不去了。坊正突然很不給情面,不願意開特殊牌子讓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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