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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年,遠安侯抵禦外敵,平日裡坐鎮後方,無戰事的幾日,隨著下屬邊境巡視,來了興致,就叫人去帶周敬年過來。誰曾想,本說境外休整的外敵來得悄無聲息,遠安侯正巧逢遇,只能親自觀戰,對方來的是主力隊伍,與猝不及防的邊防就是一場死戰,周敬年和父親雙雙殞命於此,整個遠安侯府,父子兩的親衛就活了謝望一人,隨之消失的還有侯爺的虎符。
虎符便尋不到,如今大燕已然廢除以虎符令軍隊的舊制了。
慘烈的一場戰事,幸虧當初身為前鋒的駙馬趙衡帶領大軍奮力拼殺,才保住了邊境。
班師回朝之後,全軍核定獎罰。當初父親的部下張亞去請周敬年,到了地方,看見戰事敵我懸殊,隨後自己倉皇逃跑。逃跑當斬,張亞被判處死刑。
周敬堯看到此卷宗不覺為奇,但同年,離張亞死刑沒幾天,其在盛京的住宅半夜起火,全府的人沒有防備,幾乎盡數燒死,有人報案是半夜有人縱火,刑部立了案子,但經查實,只是偶然而已,聽說這場大火活下來的只有這個府中外出收帳的管事。
這般的巧合,這場火當真是偶然?如今怕是說笑。
「既是唯一倖存,你派人去查一下,這管事當真是這般好運氣,還是有什麼貓膩。」周敬堯冷笑一番。
「是。」
趙衡,謝望,如若當真是勾結迫害!周敬堯手握著圈椅的扶手,面色陰霾,指尖泛白,青筋暴起。
可恨!這兩人竟都已死去,真叫人怒火無處安置!
......
溫嬤嬤旅途奔波,終於帶著府里的人回到了盛京。好好休整了一日,今日終於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時隔多年,主僕二人終於又在這院中相見。
周敬堯坐在下方,端著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喝著,只當沒聽見老夫人拐彎抹角,明里暗裡的示意。
「溫良,你就說!我從并州回來後,他身邊可有人伺候。」老夫人前段時間問也問不出來,見暗示不聽,直惱了。
周敬堯抬眼看過去,溫嬤嬤接到他的眼神,頓了頓,還是行禮道:「夫人,老奴慚愧。」
「干你什麼事!」老夫人氣極了,「敬堯,你自己說!當初可是你親口說的,回來後任我安排,如今就是你說的任我安排?」
說要給他相看,結果三催五請人家就是不來。偏生該給他婚配的那兩年她沉浸悲痛,如今兒子身為一家之主,又是身居高位,她這個做母親的是越發不好管了。
周敬堯坐著不發一言,任老夫人發泄怒火。他抿了抿唇,心中不無愧疚。但是,他心中清楚,她那樣的性子,若當真應了娶妻之事,那他與她恐怕再無可能了。
是的,周敬堯不知堅持的什麼。但是,他終究還是不想放了那人。
老夫人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最終還是揮手讓人退下了。
侯爺回了院子,下人們都打起了萬般的精神,雖然各個都無聲無息,實際心裡都各有想法。
小廚房裡,下人隨時警防著晚上主子們要夜宵,食材背著,灶火也不能熄了。
夏荷端著一盆水,正勤勤懇懇的擦拭著灶台。
她是跟著溫嬤嬤的隊伍回府的,很幸運沒有跟其餘的下人一樣,被分到侯府陌生的院落,她照常伺候在侯爺的院子裡。
但是,是廚房。
主要爺院子裡的下人在她們回來之前,老夫人就全部安排好了,特別是正廳和書房伺候的,更是不好動,於是夏荷被插到了廚房裡。
「喂,新來的,待會兒有吩咐再來叫我們,沒事的話,侯爺歇下了,你把廚房打理好自己再回來。」
「好。」夏荷應了一聲,看著那婆子和丫鬟回房。
夏荷抿了抿唇,將帕子放在木盆中浸了浸水,她知道自己是被欺負了。和謝安她們呆在一起這麼久,她都險些忘記這樣被人指使著做事是什麼感覺了。
但是,這是侯府,她一點都不熟。算了,只是打掃廚房,也不是什麼重活,她以後慢慢會適侯府的。
并州的第一批人沒過多久就回了盛京,他們不是夏荷他們這樣的女子,不用乘緩慢的馬車,也無懼風餐露宿,比溫嬤嬤等人不知快了多少。
周敬堯收到消息後本來沉穩的心突然就起了波瀾。
今日休假,福萊一早上看他們爺起起落落,時而站到窗邊遠眺,時而坐在椅子上沉思,偏生一張臉冷的能凍死人。
爺不知道心不心慌,反正是把他搞得忐忑不安,他憋不住開了口。
「爺,如今并州那邊的人併到這邊了,昨日到今日,相必陸訓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視察一下。」
周敬堯看了一下他,神情肅穆,仿佛仔細思考了一番後道:「今日正好得空,既如此,我就去一趟吧。」
近了,近了。周敬堯和身後的陸訓走在隱蔽的屋舍間。親衛們在盛京的駐紮點更加的舒適,卻也更加的肅穆,一路過來,見到的人皆低頭行禮,不敢多言。
他步步的朝著大廳而去,步子卻越發的沉重,她見到他是會是何表情呢,那個女人,慣來是會裝聾作啞,無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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