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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前香客跪拜,有和尚在擺放著供果,她們的身邊時有人錯身往裡而去。
謝安看著旁邊這人背手而立,肅靜的神情,他自從踏入這寺中以後便是這般磅礴嚴肅的模樣了,倒是與今早孟浪的那人全然不同。
往日也不見總督大人信佛啊。
周敬堯只是習慣了,在并州還好,在盛京之時,他時常會陪母親去金鐘寺,在父親和周敬年死後,母親那幾年沉溺於傷痛。
而上月的書信里,老太太來了信,說她與寧國公夫人去寺中求了簽,簽上解說,總督大人姻緣已近了,隨後,信里信外皆是催促之言。
總督大人自又是一番煩躁頭疼。
合著謝安一起,兩個人在日頭漸大的寺中閒逛。謝安追著人來此處時,匆忙看過,主要是在寺中後廚,此刻才細細看起這依山而建的
寺來。
周山寺真的很大,院子進進出出,佛像便是好幾座,十八羅漢,菩薩金身等,各處皆是一處院子。謝安她們拜別了那千手觀音,朝右
進去,是一處香火頗為旺盛的地方。
是送子觀音。
謝安站在門後,蒲草墊子上的夫人念念叨叨,她家生了三個女兒了,她在求男胎。謝安抿了抿唇,眼中帶上譏笑。
總督大人站在他的身旁,也是神色淡淡。
遠安候府也求過子。
總督大人記憶力超群,他還記得五歲之時,母親便帶著他去過送子觀音前。周敬堯出生後,遠安候夫人見第二胎遲遲不來,心中擔憂,求時,不分男女,只願再得兒女。
後來,周敬年出生了。
如今,侯府嫡系就寄存在總督大人這一脈。
他看了看身旁的謝安,眼眸深了深,「怎的不進去?」方才他們每到佛像前都要走近細看。
那婦人拿了大把的香出來,謝安聽見身旁的人的話,抬眼看了看他,跨步也走了進去。
周敬堯看著她纖細卻挺拔的背影。
若謝安為他生個孩兒,若謝安未他生個孩兒,他心中是齊齊湧上的念想。一瞬間的,不可抑制的。其實心中早就帶著念頭,他從未讓她喝過避子湯不是嗎?
周敬堯從未像此刻般想當過父親。
他也跨步走了進去,謝安正仰頭去看那抱著個白嫩孩童的巨大的觀音像。
「走了。」隨意的兩眼,她轉身出門去,謝安哪個佛都不信。
兩個人要逛到了後方,有老者帶著一個小和尚迎了上來。
「大人。」
「方丈。」周敬堯對著來人頷首。
到了午膳時分了,謝安隨著他去了寺中一處種了大叢竹林的院子,院中甚是幽靜,他們要在此歇息,到了傍晚再下山去。
第 51 章
樹林蔭翳, 光線滲漏,半山的莊子裡,急匆匆地掠過幾人。
福萊方才去旁邊的茶水間裡新
依譁
沏了一壺茶水, 悠然端了紅漆木製托盤出來, 才踏出低矮的門檻, 便看到陸訓朝前,旁邊還有面色凝重的謝遠, 他們身後的幾人還攜著一個體態雍容, 卻面容憔悴的婆子。
這是怎的了?
他端了托盤進去, 陸訓和謝遠已經大踏步風一般刮到了總督大人的面前。
「主子。」二人立住拱手道。
總督大人這才從伏案中抬起頭來, 看到了派去盛京的謝遠, 他面色倏然的沉下,「怎麼說?」
長公主與謝望相識一事, 任誰都是沒想到的。他們一個是當朝明珠, 一個卻只是侯府孤身的親衛,怎的會有聯繫呢?總督大人初始得了謝遠的消息,他只覺得荒謬。聯想起與父親遠征的駙馬, 心中的不可置信卻慢慢變成了滿心的陰翳。
他不希望這根讓遠安候府幾年想起都覺得隱隱作痛的尖刺, 最終拔起時會是他想的那樣。
謝遠上前回道:「屬下帶人輾轉搜尋, 找到了當初跟在長公主身邊的嬤嬤, 據她所說,她一直跟在長公主身邊直到長公主出閣,後得了恩典回家榮養了。」
「人呢。」周敬堯坐直了身子,一手放到旁邊的扶手上。
「就在院外。」
「帶進來。」他眼眸微闔。
那嬤嬤伺候了公主多年,又得了賞賜, 著人親自送回家鄉養老,身價也算豐厚, 這麼些年來,子孫兒女誰不三天兩頭的到跟前伺候。是以心寬體胖,乍一看下去還真是個雍容的老太太,但儘管謝遠等人並未苛待,一路舟車勞頓,如今也是一臉疲相。
著人喚了進去,嬤嬤也是盛京生活多年的人,自伺候了長公主,達官貴人不知見過多少,就連聖上,那也是親見過數面的。才進了門去,便看見上首所坐之人沉沉的目光壓了下來。
這不是遠安候世子嗎!不對,現今該是遠安候了。
嬤嬤立即跪了下去,「侯爺安好。」她俯身行了個跪拜大禮,心中不著底的慌亂地想著,這這位爺如今是越發的氣勢駭人了,不過,到底是為何要把她接到此處?
周敬堯看著下方跪著的人,長公主來府也未曾與他時常相見吧,這嬤嬤年事已高,記性倒好,竟然還記得他,那想必旁的事也該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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