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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倫走到了桌前,看著兀自在白紙上下筆的荊九華,只做了一番臣服的姿態,順應道:」太守高招,這私礦一事經大人手滅,借大人手興,如今也理當全數歸於大人手下,小人自當唯大人馬首是瞻。」
荊九華內心自滿,筆下不停,片刻之間,已然把查抄事宜安排了個周全。
從今日起,李洪休想再脅迫於他,丹郡私礦將盡數歸於他手。至於查抄之前,那等該閉口之人,就不必再活了!
謝安隨著周敬堯被引到了下榻的小院,總督大人自帶著婢女,自然不需府上安排,門口的婢女叫他招手退了下去。事情了結的順利,總督大人今夜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要謝安在內間伺候著,周敬堯穿著一身褻衣,蘇巧敏方才出了外間不知被安排到哪裡去了。
一如既往的絞著頭髮,謝安在後方忙著手上的動作。
許久沒有這般閒適靜謐過了,二人都不免想起了聚風院的那個夜晚。謝安抿了抿唇,那晚的她頭一次單獨面對眼前這人的逼迫,慌得不知所措,人是容易適應的生物,如今,也淡然起來了。
周敬堯放鬆了身體,今夜是荊太守的安心之夜,也是他的收網之始,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他只靜待著對方胸有成竹的反應。
身後的謝安啊,不願意嗎?周敬堯一日一日的加深自己內心中的肯定,那就是他要謝安。只是也是怪異,如同想把最好吃的東西留到最後,客棧一夜後,他並不急迫,他終日與旁邊這人呆著,不曾厭煩,不曾生怒,謝安的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
時間越長,心中的愉悅和悵惘越深,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初初對女子有了好奇的時候。
他們二人,一人沉浸於自己內心的感受,一人放輕著呼吸做著自己的活計。多日來難得的獨處,他們知道對方的霸道,對方的不情願,沒有點燃引線的火花,周敬堯放縱在無聲的曖昧中,謝安豎起無形又脆弱的屏障。
收了巾帕,謝安要出去了,她很是牴觸這般靜謐獨處的氛圍。
謝安不怕盛怒的周敬堯,情緒的爆炸會點燃她,讓她覺得自己有絕地求生,魚死網破的機會。相反,謝安害怕對方無聲侵略的眼神,那是野獸盯住了獵物,是強者對弱者的壓迫,是不容你反擊的。
確實,當周敬堯沉默的將注意力集中在謝安身上,那他註定要被內心占有的感覺所驅使。
一如聚風院的那個夜晚,身邊的人往側邊跨了一步,周敬堯伸手環住了那纖細有勁的腰肢,佳人入懷,愉悅的感覺盈滿了內心。
他真的魔怔了。
謝安墜入一個寬大的胸懷中,剎那間失重般的感覺,她卻不再恐慌了。周敬堯這次沒有再給對方奮力反抗的機會,他鬧鬧禁錮住對方的雙腿,一隻手撫上了謝安細膩的脖頸,緩緩摩挲著。
「謝安。」暗啞的聲音響起,周敬堯低頭湊近了懷中人的臉,他看向謝安猶如深夜盛開的曇花般冷淡卻精緻的臉龐,這是唯有他見過的謝安。
「總督大人一定要這般無恥嗎?」謝安窩在人的懷裡,她的內心是戰慄的,周敬堯不顧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和冒犯,作出這般沉迷於她的模樣,她感覺到自己步步的被套上了緊縛她的繩索。她只做鎮定冷硬的諷刺著抱著她的人。
「無恥?」周敬堯看著謝安冷淡的眼睛輕笑了一聲,「爺哪裡無恥?」他連謝安的拒絕都是喜愛的。
「堂堂遠安候,并州總督,這般強迫非禮一個女子,難道不無恥嗎?」
「謝安,你知道,大燕朝的下人,連命都是主子的,爺這般對旁人可是天大的臉面,無恥?你道有多少人想要你這造化。」周敬堯緊了緊懷中的人,口中說著話,他低頭,柔軟的唇輕觸上謝安的臉龐。
謝安還未來得及回話,感受到臉龐上這人灼熱的呼吸和溫熱的觸感,如針刺一般,她瞬間把頭擰了過去,轉過頭,她看著周敬堯近在咫尺的臉,眼中儘是嫌惡。
垂下的手猛然一動,向著這人的臉龐而去。
周敬堯已然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他鬆開禁錮住她雙腿的手,接住了謝安揮過來的手腕,同時湊近謝安耳邊,似真似假的對著懷中人說道:「噓,噤聲,不要壞了爺的計劃。」
謝安本就緊繃著的身子一僵,她放棄了蓄勢待發的一番動作,方才被總督大人奪了心神,此時重新把注意力分散到周圍,窗外似有人在偷聽。
周敬堯見她不再動作,內心意滿,重新垂首,他把唇貼到了謝安的額頭上,屋內的燈光照出窗外的剪影,一對抱坐在一起的人,是溫柔繾綣的模樣。
周敬堯故意的,他本可以讓謝安如普通婢女般出去,他非要借這般機會享受一番這溫柔鄉。
待到窗外的人離去,謝安幾乎是彈射一般從周敬堯的身上下來,什麼話都多餘,她盯住椅子上帶著笑意直直回視她的人,抬手輕輕觸了一下額頭,隨即快步轉身離去了。
周敬堯沒有攔住她,他要她,但不是在此地。
謝安內心的想法在今夜深深的動搖,她能感覺到,周敬堯對她的興趣日漸加深,保有的耐心逐漸消退。她或許真的該離開這個待了七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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