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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修佛道的目連。”容娡指了指謝玹,又指了指自己,“盛裝前來的女子。”
“你是不是,故意念這個典故給我聽。”她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放慢語速,“暗示想與我同房。”
謝玹的薄唇微微抿起:“……不是。”
真的是巧合。
容娡不大信,依舊用狐疑的目光盯著他。
這人的面龐迎著燭光,神情一如既往地空淨明淡。然而他的眼底映著她小小的身影,清峻的眉眼間因而多了幾分和沐的溫柔。
愈發顯得神姿高徹。
“其實也不是不行。”
容娡發現自己沒辦法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她直勾勾地盯著謝玹的臉,往他面前挪了挪,仰面親了親他正在微微滑動的喉結。
“就是此處……外面守了太多人,他們可能會聽到。”
謝玹忍無可忍,捂住她的唇,沉聲道:“容娡,你知不知羞的?”
明月(修)
侍衛大多守在戒律堂外, 堂內沒什麼人,四下里靜悄悄的,安靜的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偶爾有幾聲微弱的秋蟲鳴叫, 穿透茫茫月色下的寂靜。
禁室里只有他們二人,談話絕不會被第三人聽到。
容娡瞧著謝玹,莫名覺得有趣。
不過是說兩句撩撥的話罷了,更親密的事, 他們都曾做過不知多少回, 又何來什麼羞不羞之說。
謝玹的話裡帶著些惱意, 隱約有從前那個堅貞的正人君子的影子, 與床笫之間的他判若兩人。
容娡琢磨了一下, 發現即便謝玹再怎麼不亂處驚不變、遊刃有餘,只要她沒羞沒臊的大膽撩撥,這人還是會亂了陣腳, 不再從容不迫。
就好似她再怎麼沒心沒肺, 也沒辦法抗拒謝玹的蠱惑那樣。
她眨了眨眼, 將謝玹從頭到腳打量一圈, 忽然狡黠的笑了笑。
謝玹微微蹙眉:“笑什麼?”
說完他便立即意識到, 容娡被他捂著嘴,自然沒法回答。
容娡的臉很小, 他的手輕而易舉便能遮住她大半張臉,只露出清麗的眉眼。
她顯然也意識到了他的失言,一雙沒被遮住的眼, 滴溜溜的轉了轉, 睨了眼他的手,又看向他的臉, 眼底笑意更甚,隱約閃著戲謔之意。
謝玹又怎會看不出她那明晃晃的意思,薄唇的唇角,在容娡的目光注視下,逐漸抿成一條直線。
他闔了闔眼,正思索著是否要將她的眼一同捂住時,卻忽然感覺掌心一熱。
覆在容娡唇上那只手的掌心,被她溫熱的舌尖碰了碰。
準確來說,是舔。
帶著一種親昵與討好的意味的舔舐。
只極輕的一下。
有點兒細微的癢。
謝玹的睫羽卻忽然顫了顫,仿佛被燙到一般,手背上青筋猛地一繃,飛快收回手。
容娡的小伎倆得逞,幾乎要得意笑出聲。
她挪了挪腿,狀似乖順地跪坐好,歪了歪腦袋,卻是在明知故問地挑釁,輕快道:“怎麼了哥哥?”
謝玹深深地看她一眼,神情不辨喜怒,只是氣息變得有些不穩。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上面沾著極其細微的一點水痕,在燭光下泛著粼粼光暈。
好似仍殘留著舌尖舔過時的觸感。
謝玹的眼底黯了黯。
沉默一瞬,他若有所思地睨向容娡的腰腹,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這般不知分寸……前夜是如何哭著討饒,可見是忘乾淨了。”
他的語氣沒什麼起伏,然而容娡聽完後,面色卻猛然大變,手忙腳亂地往後躲,離他遠遠的。
動作之慌亂,險些撞翻了桌案。
——就好像只要慢一下,她的腳腕便會如前夜那般,被一雙銅澆鐵鑄的手牢牢扣住,不顧她的哭求,將她攥著扯回去。
謝玹在床笫間對她的掌控欲,總是分外的重。
容娡是仗著他們如今在戒律堂,料想謝玹不會真的對她做些什麼,才敢有恃無恐的撩撥他。
她可沒想當真將自己賠進去。
她還是要臉面的。
匆忙之間,幾卷經書嘩啦啦滑落在地。書案的一角硌到了容娡的背,她痛的悶哼一聲,小臉皺成一團。
謝玹蹙眉:“撞到了?過來,讓我看看。”
容娡反手揉了揉背,警惕地看著他:“不用。”
見她如臨大敵,謝玹的眉尾挑了挑,發出極輕的一聲笑。
容娡退到簟席的另一側,離他有段距離。但謝玹肩寬腿長,只微微傾身,手指便夠到了她的腳。
繡鞋被容娡隨意踢到了旁處,她腳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絹襪。因為方才慌亂的後退動作,被裙擺遮住的纖細小腿露出一截,嫩藕似的白。
謝玹五指收攏,圈住她的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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