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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容娡不以為意,心道,若是與旁的男子同宿,當然不妥,她必然要避之若洪水猛獸。
但之前她中了藥,百般勾引謝玹,這人仍坐懷不亂,可見他絕非為欲|念左右之人。
她才不會怕他。
便搖晃著他的胳膊,滿不在乎,甜聲哄道:“我心悅你,若是不能與你同房而宿,那才不妥呢!”
謝玹這回沉默的稍久一些。
最終還是無奈的向她妥協,容她宿在自己臥房中,他自己則睡在外間的臥榻上。
容娡嗅著冷檀香,雀躍的在被褥間滾來滾去。
然,因著之前幾次謝玹突如其來的吻她——還吻的那般讓人招架不住。容娡雖蠢蠢欲動,但有些拿不準他如今的想法。輾轉一陣,沒敢不知死活的撩撥他,窩在溫暖的被褥里,很快便入睡。
夜裡,她睡得有些不踏實,迷濛的哼唧了幾句謝玹。
半夢半醒間,好像真的看見謝玹走到了她的榻邊。
無邊濃郁的夜色里,他的神色莫辨。似乎,在盯著她瞧了一陣後,俯身輕柔地吻了她的額頭。
吻過她後,還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容娡困的迷糊,不知自己是否是在做夢,只當他可能是要量她的手腕,給她做什麼暗器防身。
第二日晨起後,她頭腦發沉,哈欠連天,將夜裡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好在今日不必去學堂,容娡依偎著謝玹,溫習了一會課業,被他送回晴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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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玹並未刻意聲張她與他的往來,但自那之後,也並未刻意將與她的親近避人耳目。
府中人多眼雜,謝玹又身份特殊,盯著他動向的人不少。
以往那樣多的小娘子試圖親近謝玹未果,如今竟讓初來乍到的容娡接近了他。
很久便有風言風語興起,越傳越離奇,說容娡是勾人的狐狸精。
但沒幾日,那些謠言便偃旗息鼓。
容娡不知謝玹是如何擺平的,但既有他出手,她便不必憂心。
—
許是因為想撮合謝珉與容娡,與謝珉一母所出的謝雲妙,頻頻來找容娡攀談,漸漸與她相熟。
畢竟是三房唯一的小娘子,同她親近沒什麼壞處。容娡衡量一番,坦然接受了謝雲妙的親近,假裝溫和地同她相處。
但她知道她們彼此不過各有所圖,實則待謝雲妙並無多少親近之意。
臘月的某一日,下了場極大的雪。
出行不大便利,又臨近年關,夫子索性停止授課,讓他們休假。
學子們不禁歡呼,皆稱瑞雪兆豐年。
容娡望著白茫茫的新雪,也有些歡喜。
下學後,謝雲妙湊近她:“近日天寒,侯府說要舉辦暖寒會,妹妹應當還沒出府逛過吧?要不要與我同去?”
容娡垂眸思索。
謝雲妙又道:“據說排場極大,許多達官顯貴都要去,連大房的長兄他們都要去。走吧,隨我去見一見。”
容娡來洛陽這樣久,還不曾出過謝府。聽她說連謝玹都要去,想來會有不少合適的青年才俊,或許她能物色幾個合適的郎君。
思索須臾,她點頭應下。
如今洛陽時興淡色,容娡來到謝府後,便常穿素色衣裙,打扮的溫婉素雅。
翌日去赴宴時,她挑了一條素淨的水色曲裾穿在身上。想著要顯露身姿,並未穿的過於厚重。
容娡與謝雲妙同乘一車,怎知行至半路,不知是因地面太滑、還是因馬車出了故障,車廂猛地一歪,險些散架,無法再繼續前行。
她們只得下車。
舉辦暖寒會的地方與謝府離得頗遠,路也有些偏僻。
繼續走著前行,或是走路回府,皆要大費周折。
容娡站在冰天雪地里,凍得手腳僵硬,安靜的垂著眼,聽謝雲妙叱責車夫與僕從。
她眼皮直跳,有些後悔今日去赴宴了。
僕從們對馬車束手無策,聰明些會來事的侍從,小跑著回府請新的車夫,至於愚笨些反應慢的,只得陪著謝雲妙她們站在原地挨凍。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沒等到謝府的馬車,倒是遇見了同去赴宴而路過的小娘子。
那些娘子同謝雲妙相識,瞧見她,命馬車在她們面前停下,掀起帷帳,同謝雲妙搭話:“妙娘,這是怎麼了?”
謝雲妙凍得不住哈氣暖手,一瞧見熟人,也顧不得禮儀,連忙鑽入馬車裡,同她簡要說明了來龍去脈。
說到最後,忍不住埋怨道:“真是倒霉!”
那娘子連忙柔聲寬慰。
她們談話的期間,容娡始終垂著眼,死死攥著不怎麼溫熱的手爐,不聲不響,只覺得手腳都凍得失去了知覺。
她心知肚明,自己初來乍到,又無權無勢,同城中這些顯貴家的女兒並不相識。她們未必會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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