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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中的實事,倒不是親自去尋母親,而是如何接近謝玹。

  如今容娡對他,可以說是幾乎一無所知。

  這人如今在寺中,她出去轉轉,說不準就偶遇到了,屆時若能略有接觸,也不算是白費功夫。

  容娡出門時,剛好遇見了參禪回來的僧侶。

  她看到僧侶中熟悉的那個小沙彌,便笑吟吟地頷首打招呼,怎知那小沙彌的回應有些躲閃,與他同行的僧侶看見容娡,更是加快腳步,扯著他快速離開了。

  他們避她如洪水猛獸,容娡有些莫名其妙,待人走後,頃刻沉了臉,秀麗的眉微蹙。

  一些主道上仍有不少兵衛在巡邏,但他們中的大多數昨日見過容娡躲在謝玹身旁,因而並沒有阻攔她。

  寺中栽種著一些桂樹,因為寺院在山上,花開的較山下晚些,此時正盛放,隔著老遠便能嗅到一陣幽幽的桂花香。

  容娡循著清香走到千佛殿附近,身後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跟在她身後低喚:“女施主,女施主!”

  容娡回頭,望見了方才的那個小沙彌。

  她心中因方才的事有些不快,不怎麼想理他。但她畢竟腿腳有些不便,小沙彌很快追上來,鬼鬼祟祟的拉著她往僻靜處去:“女施主,你且隨我來,我有些事同你說。”

  容娡只好收起臉上的不愉,隨他走。

  小沙彌左右觀望一陣,拉著她站在靠牆的一株桂花樹下,壓低聲音:“女施主,你可曾發現,今日寺中許多師兄師姐待你有些疏離?”

  容娡的確發覺了。她來了興致,點點頭,有些委屈地細聲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小沙彌輕聲道:“我知道,但還望女施主能夠保密,不要同別人說。”

  容娡信誓旦旦地點頭。

  小沙彌便同她道來:“昨日救下女施主的那個貴人,他命格帶著極凶的煞,我們出家人皆怕他,所以這兩日,寺中鮮少有集體活動,我們也不敢往大雄寶殿那邊去。”

  “女施主昨日同他接近,師兄們說你是女子,凶煞會傳染到你身上,讓我們先遠離你兩日。不過女施主你別擔心,這幾日多多吃齋念佛,過兩日便好了。”

  容娡恍然大悟的“啊”一聲,若有所思:“小師父可知是什麼煞?”

  小沙彌仔細回想一陣:“師兄說他,嗯……命格多凶星,命格偏曜,還有……什麼聚四煞劫空,總之是個很兇惡的煞!那位貴人眼下住在青檀院,據說還要在寺中住上一段時日,施主如若想安康無虞,切莫同他接觸過多。青檀院與大雄寶殿近日還是不要去為好。”

  容娡唇角含笑地聽著,實則眸中一片冷色。她淡淡地應下:“我知道了。”

  小沙彌不大放心地看了她好幾眼,想了想,雙手合十,對著她連聲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容娡並不信鬼神之說,耐著性子聽他說了半天,不過是想從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來。

  她心中有些不耐煩,淺笑著轉移話題:“小師父,寺中可有許願樹之類的許願之處?我想前去許願。”

  “有的有的!就在大雄寶殿旁邊。”言罷,小沙彌欲言又止,“施主過去的時候小心些,莫要午時去。午時……那位會在殿中參禪。”

  容娡一一應下,柔聲道謝。

  待小沙彌走後,容娡慢慢抬起眼,長睫下的眼眸中冷而不屑。

  什麼沒道理的無稽之談。

  對於鬼神之說,她雖不信,但持有敬畏之心;但命中帶煞之說是在太過荒謬,這些人竟如此聽信,連同他有短暫接觸的自己也避若洪水猛獸,實在是愚昧。

  容娡自己曾受過命格之論的波及,吃了些苦,故而她對此十分不屑。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謝玹當真命中帶煞,這煞還能危及旁人,但他如今處尊居顯是真的,他昨日出手解救了她也是真的。

  她才不會聽信他們的謬論。

  她偏要接近這個男人。

  —

  一牆之隔的千佛殿內。

  清甜綿香的桂花香,宛如少女甜美的歌喉,悠悠綿長。香味越過牆頭,不知為何,混雜了些清苦氣。

  靜曇站在謝玹身後,聽著牆外的交談聲,身側的拳頭握緊,面上更是一片憤然之色。

  待牆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他忿忿不平道:“主上方才為何要攔我!就該容我翻過牆去,拔了那人的長舌頭!”

  一身白衣的謝玹坐在石凳上,手持經書,正垂目瀏覽。他面容冷白,神情溫和安靜,似是絲毫未被外界的議論影響到。

  聞言他抬起眼,看著靜曇,語氣漠然,仿佛是在談論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之事:“議論我命格的人數不勝數,不僅限於這座寺廟,涵蓋整個大巍,難道你要將天下人的舌頭盡數拔取?”

  靜曇恨聲道:“屬下當真有此意。”

  謝玹闔上經書,語氣緩而淡:“佛曰,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痴[1]。且不論你能不能將天下人之舌盡數拔完,便是你想拔,你以為我會在身邊留下這般不分孰輕孰重之人來用麼?”

  靜曇咬牙,仍是氣不過,拔出佩劍跑到一旁悶聲舞劍。

  地面上堆著些落葉,被靜曇的足尖帶起,嘩啦啦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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