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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一愣,猛地想起,這不是通緝令上的那誰嗎?!
樵夫當時是又驚又喜,要知道通緝令上的賞銀已經加到了五百兩,這要真是通緝令上的嫌犯,那自己豈不是這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樵夫當機立斷,因怕人死了,趕緊就將道士背下山送到醫館,又叫人幫忙去衙門報官,衙門來人一瞧,嘿,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因道士是在廣陵府地盤上被發現的,廣陵府府尹收到消息後派醫士先給他診治了一番,在保住他的小命之後又馬不停蹄將人送來歸元府,這才有了現在見到道士半死不活能喘氣的模樣,說來也是他命大,當胸挨了一刀都還能苟住不死。
道士,不,應該叫圓善,臉上偽裝已經盡數卸掉,露出本來面容,四五十歲的年紀,模樣並不怎麼出眾,甚至可以說丟在人群里完全認不出來的那種,儘管已經多年未見,可圓覺大師一眼就認出確是自己那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弟無疑,有圓覺大師背書,道士的身份也算確定。
沒人知道圓善為何會突然身受重傷,但燕寧猜測估計跟那位竇家五爺竇偉明有脫不開的關係,保不齊就是殺人滅口。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查到竇偉明的時候,燕寧就往京中傳了信,將歸元府的案子以及目前收集到的證據都詳細寫清楚了,讓沈雲舟出面幫忙協查爭取打竇偉明一個措手不及,岑暨那邊也提前給宣武帝講明了情況,保證查案過程的順暢。
也就是說,只要沈雲舟不掉鏈子,竇偉明那邊暫時就不用他們操心了,現在主要就是等圓善醒,作為本案關鍵人證,只有他醒了,才能真正理清這樁案子的某些關聯。
而在等圓善醒來的這段時間裡,燕寧他們也沒閒著,畢竟乍然帶了這麼多屍骨回來,就算想瞞都瞞不住。
事已至此,幾乎已經能確定這些屍骨就是來自這些年失蹤的女孩兒,當消息傳出之後,頓時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不少失蹤女孩兒的家人聞訊紛紛趕來府衙,一時間府衙門口哭嚎聲震天。
除此之外,蔣峰還帶人走了一趟廣陵府,從賈元康岳丈那兒得到了一封認罪書——
原來早在五年前就有人找上了賈元康,想讓他幫忙翻查戶籍文書尋找生辰年月相契合的女孩兒,賈元康本來是想拒絕的,但這些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恰逢賈元康女孩兒生病急需用錢,賈元康就答應幫忙。
他起初並不知道這些人要女孩兒的生辰年月信息幹嘛,直到後來發生了兩起女孩兒失蹤案,賈元康當時就傻了,這不是協助犯罪麼!
賈元康沒有這個膽子,於是就想反悔不干,但他已經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對方又許以重金,還幫他找大夫給女兒治病,那個治病的大夫就是化名山大夫的圓善,賈元康實在不忍心看著女兒重病不治,威逼利誘之下他也就將錯就錯,這些年私下提供了不少八字全陰女孩兒的信息。
直到岑暨他們到來,賈元康意識到此次查案是玩真的,保不齊哪天自己就會被查出來,一個弄不好就是滅門大禍。
當然他更擔心的是在還沒被查出來之前自己就要先被滅口,保不齊連女兒都得被自己拖累,於是賈元康就想辦法托人將女兒送到了岳丈家,又寫下了這封認罪書,再三叮囑女兒將這封信交給岳丈,如果他死了,那就讓岳丈將這封信交到歸元府衙岑世子手上。
在信中賈元康還提到,他在與神秘人對接的時候曾撿到一枚腰牌,上面寫明是順國公府竇家,也正因為知道對方身份不簡單,所以他才更擔心自身安慰,於是未雨綢繆,事實證明,賈元康是對的。
在拿到這封信之後,蔣峰就帶人按照信上所說在賈元康家後院的樹根底下挖出了一塊用布包著的腰牌,上面果然是順國公府竇家,這無疑進一步佐證了幕後之人的身份。
賈元康悔過書的最後也提到了希望看在他主動認罪的份上能不要牽連到他女兒,至於這個問題,暫時不在討論範圍內。
一是因為賈元康女兒年齡還小又不知情,確實也沒什麼牽連的必要,二是因為他女兒本就先天不足,圓善在醫治的時候為了療效更佳下了猛藥,短時間內或許能讓人看起來變得更健康,但實則底子已經掏空,將來如何還真不好說,保守估計也就這一兩年的光景,燕寧知道之後亦是無話。
賈元康想要救治女兒,然後心甘情願充當幫凶害了那麼多女孩兒,結果現在不止自己死於非命,一心記掛的女兒也未必能善終,因果輪迴誰又能說得清?
一晃又是三天,在圓覺大師的親自救治下,道士終於醒了。
...
房間裡藥味兒瀰漫,燕寧與岑暨並肩站在床前,冷眼看著剛從昏迷中醒來的男人,唇角微掀:「我是該叫你叄元道長,還是該叫你山大夫,亦或是喚你,圓善?」
剛從鬼門關趟過來,道士面白如紙,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被傷了心脈,要不是他心臟天生比旁人要偏幾分,只怕那一刀下去早就沒命了,現在還能活著純屬命大,但命再大也沒用,只待罪名坐實,判令一下,他照樣得去見閻王,倒是白瞎了圓覺大師的醫術以及給他灌下去的那些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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