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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蹦躂地最歡的那幾個兄弟都被宣武帝眼睛都不眨的解決了,五皇子也傻眼了,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提到了鐵板。
生怕自己也得下去給死鬼兄弟作伴,五皇子二話不說滑跪抱大腿痛哭流涕求宣武帝原諒,並說自己本不想參與,都是順國公府的主意,甩鍋甩的那叫一個順滑無比。
宣武帝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什麼本事,也沒打算直接弄死他,畢竟一次性弄死太多兄弟可能名聲不大好聽,總得留下一兩個做做樣子彰顯他的仁慈,於是宣武帝高抬貴手放了五皇子一馬,並封他為寧王。
對,就是那個世子被岑暨當街抽斷腿,然後被宣武帝打包送去守皇陵的寧王。
既然連五皇子都給放過了,那自然也就沒必要對只會耍嘴皮子攛掇人的順國公府喊打喊殺,但不趕盡殺絕不代表不能邊緣化,所以在進行朝廷大洗牌的時候,宣武帝就「順手」將順國公府的幾個高階官職給擼了,只保留了「國公」這個爵位。
饒是如此,順國公府上下還是喜出望外高興地不行,畢竟他們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全家死翹翹的準備,沒想到現在就只擼官,連爵位都還在,可不是皇恩浩蕩麼。
宣武帝的態度明晃晃擱這兒擺著,剛經歷完奪嫡動盪的大臣們也是人精,五皇子被封寧王遣往封地,順國公府失勢已成定局,於是本就人緣不怎麼好的順國公府更加門可羅雀。
眼瞧著要是想朝廷上有所建樹怕是難了,於是順國公府另闢蹊徑開始開商戶做起了生意,至於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還得從順國公府入不敷出「捐」出一個庶子娶了商戶女說起。
好巧不巧的是,這位和商戶女成婚的順國公府庶子就叫竇偉明。
岑暨補充:「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位商戶娘家姓薛,原是歸元府有名富商之一,只不過薛家人丁單薄唯有一女,薛氏女嫁入順國公府後不久,薛父就因病去世,薛家家產大半都被順國公府接手,後來沒過幾年,薛氏也死了,竇家老五倒是沒另娶,至今膝下也就只薛氏所出的一個兒子。」
「你怎麼對竇家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燕寧本來只是想問問順國公府在朝中地位啥的,卻沒想到岑暨連順國公府一個五房庶子的身份來歷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不由讓她想到了之前為了知己知彼好吵架於是就將太常寺少卿王家給扒個底兒朝天的事兒,雖然離譜,但岑暨能幹得出來。
一眼看穿燕寧腹誹,岑暨微赧,隨後就不屑撇嘴,嘲道:「京中哪兒有什麼真正的秘密,更何況順國公府捉襟見肘只能靠迎娶商戶女來周轉的事兒盛京人盡皆知,也就他們臉皮厚,連遮掩都不遮掩了。」
提起順國公府竇家,岑暨滿臉嫌惡兼鄙夷:「據說那幾年順國公府上下一應開銷全都是用的薛氏的嫁妝,關鍵是當年薛氏難產而亡,順國公府竟以不吉利為由不許薛氏葬入順國公府祖墳,端碗吃飯,放碗罵娘,做人能可恥到這個份上,我也算是見識了。」
「確實。」
燕寧點頭附和,深以為然,好歹也是堂堂開國勛貴國公府,結果竟如此不要臉的打起了吃絕戶的主意,事後還翻臉不認人連祖墳都不許人進,傳出去真的是為人所不齒,如果再想得陰暗一點,薛氏嫁入順國公府後不久薛父就死了,薛家大半家產落入順國公府手中,作為最終受益者,也不知道順國公府在薛父之死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不過現在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壓下腦中蠢蠢欲動陰謀論,燕寧追問:「有沒有查到山大夫,也就是那道士的下落?」
「有,但不很確定。」
秦執道:「屬下從藥鋪掌柜那兒了解到竇偉明在這歸元府有一處莊子,準確來說那莊子從前薛家置辦的,被當做薛氏的陪嫁,不過薛氏死了,竇偉明作為薛氏丈夫倒也能住。」
「但比較奇怪的是,竇偉明並不常來這兒,可藥鋪掌柜卻每隔幾個月就要差人往那莊子處送上大批藥材,藥材種類五花八門,什麼價位的都有,據掌柜的說,他有一回送藥材過去的時候見到山大夫也在,屬下覺得那位山大夫應該就是住在薛氏名下的那處莊子裡。」
「那什麼。」
搶在燕寧開口之前,秦執輕咳了一聲,飛快補充:「俗話說得好,宜早不宜遲,怕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飛了,所以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屬下就先斬後奏派了幾個親衛帶著藥鋪掌柜往莊子上查探情況去了,當然藥鋪小廝屬下我也帶回來了,他認得路,咱們隨時可以出發。」
「可以!」
前頭都是虛的,有嫌疑人的下落最要緊,一聽秦執已經主動出擊,燕寧毫不吝嗇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幹得不錯!」
秦執嘿嘿一笑,神氣挺胸:「強將手下無弱兵,都是您跟世子教得好!」
好不容易有了追捕方向,燕寧一刻都不想再耽擱,直接就讓點齊人馬,迎著昏沉晚霞朝薛氏名下的田莊進發。
...
夜風乍起,暗月無光,遠處虬鬆勁柏黑壓壓一片,夜鳥怪叫聲此起彼伏,有馬蹄陣陣穿林而過,披星戴月一路疾馳,燕寧他們腳程很快,策馬揚鞭片刻未歇,可等趕到藥鋪掌柜口中的莊子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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