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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覺大師垂了垂眼:「等他走後,貧僧去那藥鋪打聽,得知那人與藥鋪東家是舊相識,醫術頗為高明,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藥鋪免費坐診幫百姓看病,在這一片頗有名氣,只不過藥鋪負責的掌柜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姓山,於是都稱一聲山大夫。」
山,豈不就是善?
燕寧心跳如鼓擂:「那藥鋪叫什麼名字?」
「德濟堂。」
很好!
得了線索,燕寧片刻不耽誤,揚聲就喚人:「來人!」
「來了來了。」
這回開門的是秦執,只見他探進個頭,躍躍欲試滿臉亢奮:「燕姑娘,有事您儘管吩咐。」
「你去德濟堂藥鋪,將鋪子裡的掌柜夥計都給我帶回來!」
「好嘞!」
燕寧深刻詮釋了什麼叫雷厲風行,還沒等圓覺大師反應過來就已將尋人命令吩咐了下去。
眼看秦執火急火燎領命走了,圓覺大師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大人,貧僧聽說這畫中通緝嫌疑人是與歸元府這些年來接連發生的女童失蹤案有關?敢問他到底所犯何事?若是被抓,他這...」
「佛家講究因果輪迴,他既種下了因,就該承擔後果。」
見圓覺大師臉上難掩關懷忐忑,心知他怕是對這個分別多年的師弟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燕寧沉默了一下,倒也不瞞他,直言不諱:「從現有證據來看,他所犯下罪行罄竹難書,一旦查實,死不足惜。」
一天之內查案取得突破性進展,幾乎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燕寧手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跟圓覺大師多加寒暄,因後面可能還需要他們出庭作證,所以在取得關鍵信息之後,燕寧沒有第一時間放圓覺大師走,而是叫人帶他們先去廂房暫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保護,畢竟衙門主薄賈元康都被滅口了,誰知道那群人會不會喪心病狂到連圓覺大師也殺。
蔣峰和秦執一個被派去了永豐錢莊一個被派去了德濟堂藥鋪,而這邊賈元康的屍體被抬回府衙,也在衙門內部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只是眾人還沒來得及震驚賈元康的死,就被岑暨叫來挨個問話,尤其是那些平常與賈元康交往比較多的人。
賈元康雖說在衙門待了十好幾年,但交好的同僚還真不算多,提起賈元康,眾人對他的印象也大都是沉默寡聞,老好人,愛女如命等,也沒聽說他貪墨錢財,主要是也沒地兒去談,不過一衙門主薄,哪怕賄賂捕頭都比賄賂他強,所以平常賈元康的吃穿用度也十分樸素。
因為女兒生病要花錢,他俸祿又不高,就只能勒緊自個兒褲腰帶,前些年還經常找同僚借錢,但借了又沒錢還,久而久之同僚們也就不願意借了。
這些年賈元康手頭貌似寬裕了不少,最起碼沒再開口找同僚借錢了,當然也可能是沒人借,只有燕寧他們知道,不借錢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出高價將他收買。
但不管他是被迫還是心甘情願被收買,也不管他的出發點是為了誰,這都不能改變賈元康「幫凶」的事實,哪怕人已經死了。
衙門眾人就算反應再遲鈍,這麼大陣仗下來也知道賈元康的死多半是跟現在在查的那樁連環失蹤案有關,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因此在回答賈元康相關問題的時候眾人都無比謹慎,要不就支支吾吾一問三不知,要不就東扯西扯半天淨是些家常,聽得岑暨簡直火冒三丈。
眼看岑暨就要發飆,趕在他爆發之前,終於有個小衙差顫巍巍透露出一點關鍵信息。
原來因為賈元康的職責範圍僅限於戶籍管理,平常事情不算多,所以沒事的時候就會自個兒琢磨八卦周易什麼的,有一回興趣來了還給小衙差算命,小衙差是在歸元府陳捕頭手底下當差,而恰好陳捕頭就是負責這些從各縣報上來的案子的人。
小衙差和賈元康的關係還算不錯,有時候也會在一起聊天,聊天嘛,也許無意中就會透露出一些消息。
小衙差記得有一次他跟賈元康一起吃飯,無意中提起說又發生了一起女童失蹤案,於是他就忿忿咒罵那拐賣女童的人販子就該全家死絕,還說因果報應,這種喪天良的事遲早報應在他們兒女頭上。
小衙差罵的起勁,賈元康臉色卻當場就變了,大聲喝止叫小衙差閉嘴,小衙差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賈元康突然發什麼神經,畢竟他罵人販子也不關賈元康的事啊。
對此,賈元康的解釋是說,他女兒又病了,聽不得報應之類的話,後來這頓飯也沒吃完,賈元昂就藉口還要回家照顧女兒直接走了。
小衙差當時只覺得有些奇怪,現在一回想,若賈元康當真與這起連環失蹤案有關,可不得擔心最後小衙差的的詛咒會報應在他女兒身上麼?
生怕自己會因此事受牽連吃不了兜著走,小衙差說的那叫一個忐忑不安,不過不論是岑暨還是燕寧都沒有要借題發揮的意思,小衙差又沒參與此事,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怪罪算什麼回事,而在小衙差匯報的空檔,燕寧也從戶籍冊子上找到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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