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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日的晚上,朱寶來睡得好好的突然就發起了高燒,燒的渾身滾燙說胡話,只一會兒的功夫臉色都變得青紫,這下可把朱老六夫妻倆給嚇壞了,然後馬氏就想到了那天道士送的符紙,趕緊將符紙找出來燒了給朱寶來灌下符水。
緊接著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剛喝下符水後沒多久,朱寶來的燒果然就退了,臉色也變得正常,若不是床鋪被汗浸透變得濕漉漉的馬氏幾乎都要以為方才那一幕是錯覺。
也正是朱寶來這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高燒,朱老六夫妻倆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甚至都不敢想,若是沒有道士那張救命符,朱寶來今晚會如何。
夫妻倆心有餘悸,後半夜是一點沒睡,然後馬氏就說,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朱寶來出事,那現在擺在眼前的就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將朱招娣遠遠送走,一個就是斬草除根。
馬氏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解決掉後顧之憂,省得以後還要提心弔膽,再說當初要不是朱挽女攔著不讓,朱招娣早就死了,哪兒還要現在這些事。
馬氏打定了主意,生怕多拖上一天朱寶來就多一天危險,於是就有了後來馬氏藉口生病讓朱招娣回來照顧,而她朝朱招娣下手的日子,正好就是五月初一。
怕在家裡動手痕跡不易清除日後被人發現,馬氏就連夜將朱招娣捆了帶到了後面山林,殺人埋屍一氣呵成,對外也只說是朱招娣不服管教自己晚上悄悄跑了,將責任撇的一干二淨。
「...大人,這事真的與小人無關吶,小人再如何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殺害親生女兒,是馬氏,是馬氏這個毒婦,您們抓她,對,抓她...」
朱老六將事情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可哪怕獲悉真相在場眾人也沒一個人能高興的起來,特別是朱老六還在那兒哭天搶地求饒,說什麼都是馬氏的主意與他不相干,聽得眾人是火冒三丈,秦執就更乾脆了,直接一腳將他踹飛,怒喝:「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雖說朱老六口口聲聲都是馬氏如何如何,隻字不提自己在裡頭扮演的角色,但大家又不是傻子,這事兒明顯就有朱老六的參與,保不齊他才是那個拍板除掉朱招娣並動手實施的人。
秦執憤怒至極,腳下力道是一點沒收,只聽朱老六「啊」的一聲慘叫,就像是一塊被丟棄的破抹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而重重俯面摔趴在了地上,力道之大甚至都能清楚聽見他骨頭斷裂的聲音。
秦執猶不解恨,又緊追上去重重踩上胡老六背脊,一手拽住他的頭髮迫使他上半身仰起,露出滿是血污狼狽不堪的青腫面龐,「啪啪啪」就是幾巴掌扇了過去。
朱老六哪裡扛得住習武之人的力道,頓時就又是幾顆牙飛了出來,口鼻鮮血直冒,模樣那叫一個悽慘。
然而就算再悽慘,眾人也只會啐一聲活該,不將他活剮了都算好,又怎會同情他半分。
眼看朱老六已經被秦執打得只見出氣不見進氣分分鐘就要嗝屁,一直陰沉著臉冷眼旁觀的岑暨終於叫停,繼續向他追問招娣的埋屍地,但方才一通胖揍已經讓朱老六的臉腫成豬頭,一張嘴不是吐血水就是往外掉牙,哪兒還能說得出來話。
不過朱老六說不出來話也不要緊,反正這兒還有一個。
一直被親衛摁著的馬氏身體戰慄抖如羅篩臉色早已煞白,只恨不得立馬暈過去,特別是當看見朱老六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如塊破抹布般被隨意丟棄在地之後。
恐懼席捲大腦,見眾人目光皆朝她看來,馬氏再也繃不住,褲腿被打濕,地上水漬匯聚,竟是直接被嚇尿了。
「不是我不是我...」
馬氏被卸的下巴不知何時已被親衛接上,只見她面露惶恐,不能岑暨問就一個勁的搖頭,尖聲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招娣不是我殺的,是朱老六,是他殺的招娣...」
「胡說,分明就是你!」
朱老六明明就已經虛弱到不行,但一聽馬氏指認他為兇手,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嘶啞著嗓子吼:「是你說招娣八字不詳,會剋死寶兒,所以要殺了她以絕後患,明明就是你,是你把招娣騙回來,又將她捆在柴房,你還要將她活埋...」
「但人是你殺的,我沒動手。」
馬氏尖聲打斷:「我好歹還想給招娣留個全屍,可你呢,你見財起意,竟然將招娣開膛破肚生生掏心,你才是個喪盡天良的畜生!」
「你閉嘴!」
朱老六艱難喘氣:「明明就是你說反正招娣都是要死的,死前還能給家中再賺上一筆也不枉當年生她這一遭,你忘了?明明是你先一刀插進招娣脖子的...」
「......」
朱老六與馬氏竟當場就到底是誰殺得朱招娣爭吵了起來,這一刻兩人不像是同床共枕生育幾個孩子親密不見的夫妻,倒像是仇人一般,瘋狂往對方身上潑髒水,誓要坐實對方殺人之事。
也是這波爭吵,更多不為人知的真相被抖露,聽得眾人不寒而慄驚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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