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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有幾分確定,岑暨就沒那個耐心再聽馬氏在這兒胡亂掰扯浪費時間,正準備讓人將馬氏捆了好好審問,就聽門口有男聲傳來:「寶兒,寶兒,還不快出來迎接爹爹,看爹爹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很好!
都不用另費心去尋了,朱老六居然這個時候回來了!
岑暨看了秦執一眼,後者會意,直接就往門口躥去。
而聽見朱老六回來,馬氏就像是又看見了希望,立馬就又激動起來,放聲就想高喊,然後,她下巴就被卸了。
「人呢?」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都他娘的死哪兒去了?」
或許是叫人沒見回應,朱老六的聲音也由一開始的興奮變得罵罵咧咧暴躁起來,然而這份暴躁並沒能持續太久,很快就被驚慌失措所取代,一聲「你們是什麼人」的喝問還沒說完,朱老六聲音戛然而止,不一會兒,就見秦執將人反絞著雙臂給押了進來。
應該是才剛進城回來,朱老六顯得有些風塵僕僕,模樣不算出眾,但跟馬氏朱寶來一樣,長得頗為健壯富態,被秦執押過來的時候還在不斷掙扎,只是秦執好歹也是練家子,手上勁兒是一點不小,哪怕朱老六要比秦執壯上不少,可在他手裡就跟小雞崽子似的。
秦執輕輕鬆鬆將人拎到岑暨與燕寧面前,隨意抬腳一踹就將朱老六給踹跪在了地上,見他掙扎著要起身,秦執直接給了他一胳膊肘,喝道:「給我老實點,不然爺叫你好看!」
朱老六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不過就是進了趟城回來,結果家裡竟就闖進這麼多不速之客,他想要大喊救命或者放聲怒斥但奈何下巴一開始就被人給卸了,只能張著嘴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到底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朱老六本來就不是個膽大的,特別是當看見站在人群中的熟悉身影后,是樊捕頭,樊捕頭怎麼會在這兒,還有馬氏,馬氏怎麼也被抓了...不知想起什麼,朱老六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驚慌,很快,他就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了。
「朱老六,我們是盛京提刑衙門的人,今日來這兒是為了查朱招娣失蹤的案子,那位是我們提刑衙門長官,臨沂侯世子岑暨岑世子。」
秦執拽了拽朱老六的頭髮,明目張胆搞威脅:「我現在給你下巴接回去,但你要是敢大喊大叫口出狂言,我就直接把你舌頭割了,聽見了沒有?」
朱老六哪兒敢說個「不」字,關鍵是說也說不了,他不知道什麼提刑衙門,但「盛京」「侯府世子」這幾個字還是能聽得懂的,總而言之這群人是從盛京來的大官,特別是當聽說他們是專門為了朱招娣的案子來的之後,他臉色已經變了,身體不自覺發抖,不會的,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他腦中才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冷然男聲響起:「大膽朱老六,你可知罪?」
朱老六一抖,下意識就喊:「我沒罪!」
咦?
能說得出來話了?
因為太過緊張,朱老六甚至都不知道秦執是啥時候給他下巴接回去的。
「沒罪?」
朱老六眼睜睜看著一位身著玄衣容貌俊美的青年男人走到自己跟前,垂眸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眼神冰冷且銳利,只看得人膽戰心驚渾身戰慄,朱老六臉上惶恐之色更甚,今日這齣本來就在他意料之外,毫無防備之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一會兒的功夫,他額上就已滾下豆大汗珠。
「方才馬氏可都是都招了。」
岑暨鳳目微眯,面色喜怒不變,說出來的話卻宛如平地驚雷瞬間就炸得朱老六肝膽俱震魂飛魄散:「她說都是你主使的,朱老六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連親生女兒都捨得禍害,還膽敢謊報說是朱招娣自己半夜悄悄溜走,我看你是壽星公吊頸活膩了找死是不是?」
雖然馬氏嘴硬還沒招,但不妨礙這會兒用來炸朱老六,眾人知道岑暨的意思,也都默契閉嘴不說話,只有馬氏瘋狂掙扎,奈何胳膊下巴都被卸了,想要提醒也沒辦法。
果然——
「胡說!」
朱老六本就心虛的緊,正是提心弔膽的時候,一聽岑暨說馬氏已經全部都招了,還指認他為主謀,朱老六一下子就急了,想也不想就高聲反駁:「不是我,我沒殺招娣,分明就是馬氏那毒婦下的手——」
「什麼?」
聞言,眾人臉色齊刷刷一變。
燕寧已然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朱老六的衣領,面色冷沉如玄鐵,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逼出來:「你說清楚,什麼叫你沒殺招娣?難道招娣已經死了?還是被你們給殺死的?」
道士
朱老六突如其來的喊冤爆料就像是冷水濺入熱油鍋, 瞬間就讓眾人驚變了臉色,什麼叫「朱招娣不是他殺的,是馬氏下的手...」這話的意思豈不就是說朱招娣並非只是失蹤這麼簡單, 而是早已遇害, 多半還是被朱老六夫妻倆給聯手殺害?
明明太陽還沒下山, 可眾人卻覺背脊陣陣發涼。
儘管根據已有的線索以及馬氏的表現來看, 幾乎已經能夠確定朱招娣的失蹤與朱老六夫妻有脫不開的關係,之所以誆朱老六說馬氏已經招供了也是詐他一詐看能不能撬出道口子得到有用信息,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現在口子是撬開了,但信息內容卻駭人驚悚,讓人幾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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