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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馬氏被岑暨陡然怒喝嚇得一激靈,冷嗝順嘴就飄了出來。
岑暨才沒那個閒工夫看她在這兒做戲,目光銳利如刃:「我還有些問題問你,最好是問什麼就答什麼,多餘的廢話別說,聽見了嗎?」
「聽,聽見了...」
「......」
接下來就是岑暨的主場了,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往外拋,幾乎沒有給馬氏思考的時間,接連不斷的問題就如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馬氏剛開始還會動腦子小心謹慎作答,但到後來思考的速度壓根就跟不上提問的速度,有時候說的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
而岑暨的提問方式也很有意思,往往是一個問題分成好幾種問法翻來覆去的問,別看提問句式不同,但其實問的就是一個意思,這就跟語文閱讀理解一樣,看似簡單,其實處處是坑,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陷阱怕都爬不出來,當然了,這種盤問方式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的,但眼下對付馬氏綽綽有余。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這場漫長的問話「折磨」終於停止,馬氏就像是瞬間被抽空所有力氣,直接一屁股癱在地上捂著胸口雙眼發直大喘粗氣,唇上一絲血色都無,不知道的還以為給她上了酷刑。
但顯然,問話停止不代表全部結束,無視馬氏虛脫無力模樣,岑暨起身:「你不是說朱招娣是半夜的時候悄悄從柴房溜走的麼,那行,那再就去柴房看看。」
「走。」
估摸著馬氏一時半會兒是沒力氣爬起來,秦執好心招呼了兩個親衛,讓人直接將她架到柴房。
說是柴房,其實裡頭堆的就是一堆雜物,估計是很久沒有人仔細打掃過了,裡頭灰塵遍地,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有腳印,或者是拖拽物品的痕跡。
方才借著岑暨問話的空檔,燕寧就已讓秦執帶人先來柴房轉了一圈,看能不能發現些朱招娣的遺留物品啥的,不過大概率應該是沒有的,畢竟在他們來之前樊捕頭也曾帶人來查過。
不過發現不了遺留物品,不代表不能發現有用線索。
「你是說朱招娣當時就被關在這個柴房裡,她是自己半夜的時候悄悄撬門逃跑的?」岑暨問。
馬氏方才說了那麼多話,現在感覺嗓子都已經乾的快冒煙,但顯然這會兒是沒人會好心給她水喝的,馬氏添了添嘴唇,目光遲疑了一下,方才點頭訥訥啞聲答:「是,是的。」
「所以是將她鎖在了裡面?」
岑暨不動聲色:「用什麼鎖的?」
「這,這個鏈子。」
馬氏指了指門環上掛著的鐵鏈條,結結巴巴:「柴房沒什麼貴重物品,所以要鎖的話就是用這鐵鏈條往門環上繞上幾圈。」
岑暨點點頭,看了旁邊看熱鬧的秦執一眼,後者會意,二話不說就按馬氏教的方法用鏈子將門給鎖上了,鎖完還不忘推了推,嗯,非常牢固。
「是這樣?」岑暨問。
馬氏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心中莫名有些發慌:「是,是。」
「那好,你現在告訴我,這鏈子從外頭將門鎖上,照你說的還打了結,就算是當面解開也沒那麼容易,那你告訴我朱招娣是怎麼能從裡面將這門給撬開的?」
岑暨鳳目微狹:「嗯?」
最後上翹尾音出來,馬氏不自覺一個哆嗦,額上又開始往外冒汗,目光閃爍:「這,這興許是當時鎖的時候忘記打結了,只在上頭繞了兩圈,從裡面多推幾下也就推得開了。」
「多推幾下是吧,」岑暨眯了眯眼,意味不明輕嗤一聲:「秦執。」
「欸。」
秦執響亮應聲,麻溜就又將鐵鏈給卸了下來,然後躍躍欲試看向旁邊的親衛:「你們誰進去試一下從裡頭將門給撬開?」
「我去。」
樊捕頭今日就只承擔了嚮導的角色,問話什麼的都沒參與就默默在旁邊聽,順便在心裡做筆記,想著能多學學提刑衙門的辦案技巧,畢竟他雖然是捕頭,從能力上來說還算不錯,但受眼界實操局限,在辦案方面還有很大進步空間,難得有近距離觀摩學習機會,他自然得好好把握。
然後,聽著聽著樊捕頭就開始發現不對了。
看了一眼還被親衛架著的面露驚慌的馬氏,樊捕頭目光微沉,自告奮勇:「我進去試試。」
「好嘞,」秦執甩了甩鐵鏈:「請。」
等樊捕頭大步跨進後,秦執三兩下就又將門給鎖上了,然後就喊:「可以了,記得收著點兒力,別直接給門拆了。」
說完,秦執又殷勤看向岑暨兩人:「世子,燕姑娘,您們要不往外站站,免得待會兒樊捕頭沒輕沒重的不小心將門給掀翻了將您們壓著...」
「哐當——」
秦執話還沒說完,裡頭樊捕頭就已經開始了。
起初樊捕頭只是小心翼翼推門,鐵鏈受力晃蕩相互碰撞發出哐當聲響,好在聲音不算大,但顯然這點力道是不夠的,推了半天門也還只有一條細縫,然後樊捕頭就加大了力道,這下門縫倒是稍微大了點,可還是連只手都伸不出來,而且鐵鏈哐當的聲音更大,白天不好說,但晚上這聲音鐵定刺耳。
樊捕頭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既然是「悄悄」跑,那自然不能省略「悄悄」兩字,整得大張旗鼓的可不行,於是他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根細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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