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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老和尚腳底抹油揣著銀票說溜就溜,再看伏身桌案執筆興致勃勃在紅綢帶上寫姓名的岑暨,燕寧眉心直跳,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伸腳輕踢了他一下,在後者不解目光中,燕寧痛心疾首:「我算是知道了,男人有錢就敗家,三百兩銀子純純智商稅,合著跟我一起這麼久勤儉節約樸素作風是一點沒學會!」
岑暨:「?」
「從現在起,你身上不許再留一分錢,全交我保管,沒得商量,」燕寧上下掃了他一眼,冷酷宣布:「是時候正正你這大手大腳鋪張浪費不良歪風了!」
岑暨:「......」
我花錢保姻緣,你卻借題發揮想奪我財政大權?真好刁鑽一女的!
...
在岑暨的強烈要求下,姻緣鎖與祈福帶是燕寧跟他一起系的,系完之後岑暨又三令五申叮囑小沙彌千萬不可將之取下,若是明年來沒看見,他定要尋小沙彌的麻煩。
雖然沒有透露身份,但岑暨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頗能唬人,小沙彌自然是訥訥稱是再三保證絕對不取,哪怕看在三百兩銀子的份上都得讓多留幾年。
岑暨如願以償姻緣樹上系紅綢,就是付出的代價稍微有點大,從此喪失家庭財政自由支配權不說,就連身上僅剩的二十兩銀子都被燕寧以「保管」之名收走,他現在是真正的身無分文...啊不,還是有三個銅板的,算是燕寧額外開恩,誰能想到堂堂天子外甥臨沂侯世子能落到如此地步呢。
別問,問就是愛情的力量。
秦執本來還挺同情自家世子被管得太嚴,但轉念一想,世子好歹還有人管,他連管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兒,況且人家那是情侶之間小情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母胎單身狗有什麼資格去同情,有這閒工夫多同情同情自己還差不多。
於是秦執就忍痛花了五十文給自己也買了條祈福帶,誠心祈禱能早日碰上心儀之人,只要能實現,他願意用陸兆單身十年來換。
剛押著許老三回盛京復命的陸兆:「阿嚏!」
旁邊親衛問:「陸統領,咋了?」
「沒事沒事。」
陸兆擺擺手,隨意揉了揉鼻子,看著堵在面前一臉驚愕的沈雲舟,他無奈:「是的,沈少卿,您沒聽錯,燕姑娘與我們家世子一同去兗州看望長公主去了,估計還要過兩天才會回,不過您放心,有世子在,不會讓燕姑娘出事的。」
就是有岑暨在他才不放心好吧!
沈雲舟本來是聽說岑暨辦案回京,特意繞到來提刑衙門想要接燕寧回府吃中飯,卻不想得知燕寧並沒有跟回來,而是與岑暨去了兗州。
他當然知道昌平長公主是在兗州五台山清修,更知道岑暨與昌平長公主這對母子之間關係一向不睦,岑暨自己去便去了,好端端的拉上燕寧做什麼,總不會是知會長公主讓上沈國公府提親吧,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岑暨還真不是做不出來。
不得不說沈雲舟是懂岑暨的,只是雖然惱恨岑暨一聲不吭就將人帶走,但眼下人沒回京,他想罵都沒地兒罵,沈雲舟只能暗唾了一聲,輕哼一聲,耷拉著臉一言不發打馬走了。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阿娘一聲,若是長公主此次真跟岑暨回京了,替他上門求娶阿寧,那是應還是不應?
總而言之還是要先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沈雲舟心情如何沒人關心,反正岑暨心情是不錯,哪怕都快被剝削成窮光蛋也絲毫不影響他當下好心情。
祈願帶已經掛好,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燕寧就要拉著岑暨去與昌平長公主匯合,然而還沒等走到,半路上突然就聽有女子帶著哭腔大喊:「來人吶,救命吶,有人搶孩子——」
失蹤
「不會吧, 搶孩子?」
聽見女聲呼喊,幾人腳步齊齊一滯,秦執更是沒忍住怪叫出聲:「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佛寺里搶孩子, 現在人販子都已經如此猖狂了嗎?」
但不管怎麼樣, 這好歹也算是樁案子, 作為提刑衙門公職人員, 秦執DNA狠狠動了,只見他擼袖子獰笑躍躍欲試:「這還真是做賊的遇上截路的趕巧了,正好小爺我這幾天閒得慌,撞我手上算那人販子倒霉,世子,燕姑娘,這場子咱們一定得幫!」
「行,」燕寧與岑暨對視一眼,然後默契轉身:「走, 去看看。」
...
呼救地點與燕寧他們所在位置不遠, 等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烏泱泱一群圍觀群眾擠在一起看熱鬧的場景。
秦執一邊喊著「讓讓讓讓」一邊奮力往裡擠, 成功為三人占得一席之地,只是當看清楚眼前場面後, 燕寧卻眉心一跳, 這和她想的似乎有些不同啊——
沒有五大三粗彪形大漢「強取豪奪」,而是兩個婦人來回拉扯,被拉扯的對象則是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女童。
只見女童此時正被一個跪坐在地上身穿青色衣裳的婦人緊摟在懷中,而另一個身穿藕色衣裳的稍微年輕些的婦人則是一臉焦急, 對著青衣婦人又打又踹, 試圖將女童從青衣婦人懷中拉出。
可不論藕色衣裳婦人如何踢打拉拽,青衣婦人就是死活不撒手, 女童被嚇得吱哇大哭,小臉憋得通紅,一個勁地在婦人懷裡掙扎,並朝那藕色衣裳婦人伸手,口中哭著直喊「阿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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