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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暨思維紊亂成漿糊,縱然克制,身軀還在不自覺顫抖,他沒想到燕寧會不管不顧貼臉開大,不,他早就知道,她從來都不是會按常理出牌的人,隨心所欲,不拘世俗,就譬如現在,肆意撩撥,天真而邪惡的注視自己,還露出巧笑嫣兮無辜嘴臉。
這是一場地位懸殊的「懲罰」,她是遊刃有餘的施予者,他則是她手下玩物。
窗外有陽光照入,飯食香味馥郁撲鼻,小廚房裡寂然無聲,唯有愈發紊亂且曖昧的呼吸,低沉惑人。
岑暨呆然站立,漆黑瞳仁不知何時已氤氳起霧,白皙面龐燦若紅霞,連額頭都冒出細密薄汗,衣襟已經半敞,胸口有手指打轉,若有似無的點觸足以勾起內心深處壓抑情潮,讓人幾乎無法自控。
岑暨本應發惱,憤而制止,這已不單單是「懲罰」更像是折辱,可當看見對方饒有興味言笑晏晏面孔,他卻心跳如鼓擂,甘願沉溺在這繾綣情夢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岑暨頭一次知道什麼叫甜蜜的折磨,就像是裹著蜜糖的□□,明知吃下去萬劫不復,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細細品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萬年,在岑暨乖順退讓中,燕寧非但沒有收手跡象,反而愈發興致盎然,就像是善於研究的學士,不再滿足於他的隱忍,偏要壞心眼的捉弄。
柔軟與堅韌的碰觸,帶來如火山爆發般的震撼,難以言喻的戰慄洶湧而來,刻意壓抑迴避的幻想就那麼猝不及防暴露人前。
岑暨瞳孔倏地放大,如遇洪荒猛獸般,幾乎是立馬就擒住了那隻作亂的手,驚聲厲喝:「燕寧!」
「怎麼?」
燕寧歪頭,看著羞憤欲絕難掩驚慌的岑暨,她揚眉:「不是你說儘管來的麼,玩不起?」
這哪裡是玩不玩得起的問題?!
她怎麼能...
怎麼能...
對上燕寧似笑非笑目光,岑暨只覺頭皮都要炸裂,那是被窺破難以啟齒秘密後的惶然無措,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如熱浪般從腳衝上頭,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被輕易摧毀,矜傲自尊分崩離析,如清竹被積雪壓彎,甚至連挺直背脊都不敢,唯有緊咬牙關,試圖粉飾太平,然而卻偏有人不許。
「哦,我知道了,」有女聲恍然,嘖嘖稱奇:「不是玩不起,而是自控力不允許。」
岑暨:「!」
這輪限制級「懲罰」最終以岑暨顏面盡失狼狽竄逃而收尾。
或許是太過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極限,直到燕寧與昌平長公主有說有笑用完早膳都沒見他再次出現,而對於岑暨的無故缺席,不論是燕寧還是昌平長公主都十分默契的視而不見,前者是因為罪魁禍首心知肚明,後者則是聽牆角圍觀全程心照不宣。
不過就算岑暨再如何羞憤欲絕躲著不想露面,今日棲禪寺行程照舊不變。
...
車馬轆轆,微風和煦,道旁古木林立,樹冠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駁影子。
不得不說棲禪寺不愧是兗州鼎鼎有名千年古剎,香火旺盛非尋常鄉野寺廟能及,更不用說恰逢初一十五開齋日,等燕寧一行人到的時候寺前空地上就已經停滿了馬車,除了本地百姓之外,還有不少攜家帶口慕名而來的香客。
昌平長公主是微服出訪,不欲大張旗鼓暴露身份,所以只帶了桂嬤嬤並兩個親衛,裝扮上與尋常婦人無異,燕寧這邊也就只她,岑暨和秦執。
一行七人輕車從簡,雖說出挑的容貌氣韻仍會惹得路人側目,好在無人往皇親貴胄上去想,也只以為是富家主母攜兒女出行。
「昨晚突然下雨,我還擔心雨勢太大一時不住,會影響今日出行,不想雨停的還挺及時,今兒這天氣正好。」
「我昨晚睡得太沉了,若不是早上起來看見地是濕的,都不知道半夜下了雨。」
「睡得沉就好,我還怕你驟然換地方會認床睡不著,想著要不要讓桂嬤嬤給準備安神香。」
「那倒不用,我這人打小就睡眠質量好,給個草堆都能睡著。」
「......」
燕寧挽著昌平長公主一邊閒話家常說說笑笑,一邊聽昌平長公主介紹棲禪寺布局及背景來歷,親密無間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才是正經母女。
跟燕寧興致勃勃見什麼都好奇一路說話不停不同,岑暨幾乎全程一言不發,負手遠遠跟在身後,稍不留神就能落後一大截。
「世子,您今兒咋了?」
在第三次發現岑暨掉隊之後,秦執終於忍不住了,鬼鬼祟祟悄聲狐疑:「世子,您是不是跟燕姑娘鬧彆扭了?」
「燕姑娘」三個字就像是某種神奇開關,瞬間將人拉扯到當時情景。
見岑暨猛地駐足,神情怪異,秦執以為是自己猜對了,不由搖頭嘆氣,小聲嘀咕:「就說麼,您今兒一反常態不往燕姑娘跟前湊,剛才來的路上也是讓屬下在馬車旁護著,自己則離得遠遠的,屬下還覺得奇怪呢,世子,您不會又惹燕姑娘生氣了吧?」
秦執昨日是跟昌平長公主的親衛同住,對岑暨與燕寧的動向並不清曉,更不用說今早小廚房的那番「交鋒」,他只以為是世子又惹燕姑娘不痛快,兩人陷入冷戰,自家世子憋著口氣不願低頭,儘管感覺此事發生的可能性不大,但轉念一想以世子那喜怒不定的脾氣,將人惹怒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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