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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讓你去了?」燕寧驚聲:「都說了自願原則非強制,腿長你自己身上的好伐。」
「懂了。」
岑暨若有所思看她三秒,突然一掀唇,作勢勒馬轉身:「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咱們直接回京。」
「現在回去是不是遲了點兒?」
燕寧都要被他這種當場擺爛的行為給氣笑了:「都到門口了才打道回府,擱這兒威脅誰呢你。」
昌平長公主如今就在五台山清修,他們自然也是直奔此地,從這兒看去甚至都能隱綽看到寺院大門,估計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達目的地,這會兒說要回,跟脫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哦。」
岑暨一點都沒有被戳穿的自覺,在燕寧鄙夷目光中自若將身體轉回,欣然頷首:「那就先不回。」
燕寧:「......」
「寧寧。」
「幹嘛?」燕寧沒好氣。
岑暨細觀燕寧表情,突然福至心靈,冷不防開口:「你是不是在緊張?」
同行幾日,岑暨覺得燕寧今天格外奇怪,特別是現在,好歹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對燕寧的一些情緒變化多少還是能感知了解,這不符合她一貫表現,沒有錯過燕寧面上一閃而逝的慌亂,岑暨瞬間瞭然,篤定:「你就是在緊張。」
至於好端端的緊張什麼...岑暨想,估計跟他到時候見沈夫人的心態一樣。
心思被戳穿,燕寧有瞬間的尷尬,確實,岑暨猜的沒錯,實在是她的身份太過微妙。
怎麼說呢,這不就跟帶女朋友見家長一樣嗎,而且對方還是長公主欸,撇開身份什麼的不談,光是見家長就足夠讓人緊張,誰讓她沒經驗呢,但這話肯定不能當面認,畢竟輸人不輸陣。
「確實緊張,」燕寧很快調整表情,大方承認:「畢竟兩手空空,我怕會被轟出門。」
「誰說兩手空空?」
岑暨揚眉,似是不解:「你去不就是最好的禮?」
見岑暨一臉「我兒媳婦都給你帶來了,還想要什麼自行車」的理直氣壯表情,燕寧:「......」
雖然但是...這樣也行?
昌平長公主
蒼山鬱郁, 重重疊疊。
只能說五台山真不愧是大慶首屈一指的名山,峰巒嵯峨黛綠,樹木蓊鬱陰翳, 行走其中仿佛置身綠野仙境。
當然了, 比起引人入勝的山川美景, 五台山最為出名的還是當屬山上那座千年古剎棲禪寺, 傳聞曾有得道高僧在此坐化留下佛珠舍利子,祈願極為靈驗,因此前來求緣禮佛的人絡繹不絕,算是兗州境內香火最旺的寺廟,沒有之一。
昌平長公主雖然是在五台山清修,但因一向深居簡出行為低調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加上身份特殊,她沒有與普通僧人一同混居寺廟,而是住在棲禪寺側峰凌雲觀中,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心態, 燕寧與岑暨直奔長公主住處。
跟棲禪寺香客不斷人聲鼎沸的熱鬧場景不同, 凌雲觀要更加偏僻,方圓幾里連個人影都難尋,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
昌平長公主好歹是皇室公主, 又是宣武帝最為看重的胞姐,就算是在廟中祈福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住處周圍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最起碼專人守護是不少, 要不是有岑暨領路, 只怕還沒靠近就會被暗中潛藏的親衛驅逐。
說到這兒還有個小插曲,因平常往這邊來的人不多, 親衛們相對來說就要懈怠很多,於是燕寧他們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幾個親衛蹲在一起頭抵著頭數螞蟻鬥蛐蛐的遊戲場景。
估計是沒想到這會兒還有人突擊查崗,當看見岑暨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原本玩得正樂呵的親衛們頓時就傻眼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兵荒馬亂,行禮的行禮,收蛐蛐的收蛐蛐,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連燕寧這個旁觀者都差點忍不住替他們摳出三室一廳。
果然,上班時間摸魚是打工人的通病。
但顯然,岑暨這會兒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只淡聲讓人進去通稟,自己則負手站在門口,盯著觀前石碑神情莫名,讓無意中瞅見他表情的燕寧不禁微怔,兀自思索了一下,突然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岑暨負在身後的右手小指。
在他錯愕看來的時候,燕寧歪頭,調皮似的勾著他的小指晃了晃,難得透出絲小女兒家的嬌俏。
沒想到燕寧會有如此舉動,岑暨先是一愣,隨後眉頭舒展,眼中沉鬱如潮水般散去,反手就將燕寧的手指攥在掌心,唇角微揚,心似被蜜水浸透,再無意深究更多。
往事暗沉不可追,珍寶當前,其餘的也就不重要了。
...
凌雲觀內,草木葳蕤,有素衣美婦青絲半綰,正拎著水壺給剛搭好的花架上爬著的青藤澆水。
聽親衛來稟,婦人手一抖,水壺不慎偏移半寸瞬間浸濕鞋襪,婦人眉頭微不可查一顰,直接將水壺放在花架上,一邊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帕子擦手,一邊詫異回眸,似是不敢相信:「你是說岑暨來了?」
「是。」
親衛沒敢說在門口鬥蛐蛐被岑暨給抓了個正著,忙恭聲頷首:「世子現在人就在外頭,不知公主您可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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