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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是許老三命不該絕,當日雖然被鄭輝一刀捅入胸口落水,但許老三天生心臟長得位置比旁邊偏幾分,所以雖然受了重傷卻並沒有死,而是找了個無人的地方上了岸,這也是後來沒有撈起他屍身的原因。
許老三不傻,從鄭輝捅他那一刀開始,許老三就想明白了,鄭輝對他早就存了殺人滅口的心,畢竟他是唯一知道鄭輝身份秘密的人,而這年頭能保守秘密的永遠只有死人。
許老三心中恨得滴血,卻也不敢貿然回去報仇,儘管僥倖撿回一條命,但到底受了重傷又在水裡泡了這麼久,許老三隻能先忍著伺機報仇。
至於為何這麼多年都沒報仇,偏偏現在找回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許老三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還在永豐縣衙當差的時候就喜歡逛窯子,這幾年就算東躲西藏也沒少讓自己爽快,然後,他就染了髒病,已經沒多久可活,反正都要死了,那就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因為從前經常出入楊府,所以許老三對楊府布局十分熟悉,又事先準備了點下三濫的藥,加上他本就有功夫在身,所以殺人殺的還算輕鬆,就是在跟其中一個護衛纏鬥的時候受了點傷。
而鄭輝顯然沒想到許老三還活著,當看見許老三提著刀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鄭輝人都傻了,還試圖以金銀收買,求許老三放自己一馬。
但許老三本來就是報仇來的,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要不是怕被人發現,許老三都恨不得一刀一刀將鄭輝給凌遲,在殺完人之後,許老三順手就又放了把火,帶著從楊家收刮的金銀先一步潛逃。
許老三本來是打算趕緊走人的,只是永豐縣各個關卡都管控的很嚴,他暫時沒有找到出去的門路,就想著等風聲過了再跑,反正也沒人看見他,怎麼查都查不到他頭上來,許老三是這麼想的,奈何半路殺出個燕寧,居然查到了他這個「死人」身上。
「反正我也沒剩多少日子可活,臨走前能殺了鄭輝那個王八羔子也不算虧,」許老三吐了口唾沫,梗脖咧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見許老三一副凜然赴死模樣,岑暨丟下籤令,涼涼冷嗤:「放心,這麼多條人命背著,少不得給你個剮刑。」
兗州之行
案子進展遠比想像中要順利, 原本還以為依此案的複雜程度沒準還得再耗上一段時間,卻不想岑暨一行來了才不過三五日就將案子給捋地明明白白,不但成功找出滅門案兇手許老三, 還拔出蘿蔔帶出泥順帶挖出了樁官員頂替大案, 買一送一, 絕對值得賀慶。
許老三被抓, 當場認罪伏法,就沖他身上背的這許多人命岑暨都不可能輕易將他饒過,只是許老三的案子比較特殊,中間還涉及到地方官員被頂替,需先押回盛京由聖上裁決再做處置,反正最低一個死刑跑不了就是了,許老三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好,生怕自己屆時真要挨上千刀,二話不說就準備咬舌自盡, 然後, 就被秦執眼疾手快給卸掉了下巴。
笑死, 殺人時候眼睛都不眨,這會兒知道怕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
按照許老三的供述, 眾人知道了那位冒充楊縣令的人名叫鄭輝,涼州人士,於是顧府尹派人去查,果然查到了鄭輝老家找到了他老爹。
雖說已經多年未見, 但當衙差拿著鄭輝畫像找上門的時候, 鄭老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畫中之人就是他那了無音訊十多年的好大兒,鄭老爹那叫一個激動, 拽著衙差的袖子一迭聲問人在哪兒。
原來當初鄭輝與繼母發生口角,爭執中不慎將人推到之後,誤以為繼母命喪他手,害怕攤上官司賠命慌亂之下乾脆一走了之,但其實繼母當時並沒有死,只是受到重創一時疼閉過了氣,鄭輝走後有路過鄰居及時發現將其送醫,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只是腹中孩子沒了,繼母也因此傷了身子再不能有孕。
繼母知道是鄭輝推了她,心中惱恨不已,直說鄭輝是殺人兇手嚷嚷著要報官將鄭輝抓回來給她未出世的孩子償命,但鄭老爹卻不樂意了。
再怎麼說鄭輝都是他的親兒子,如今繼母的孩子都沒了,搞不好他這輩子就只有鄭輝這麼一個孩子了,虎毒還不識子呢,當爹的總不能親手將自己兒子送去蹲大牢吧,於是鄭老爹說什麼都不肯,並死活不承認是鄭輝乾的,只說是繼母自己不小心。
繼母也是個暴烈性子,她本就看鄭輝不順眼,如今因為鄭輝她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了,結果鄭老爹還在這兒維護兒子,繼母越想越氣,一怒之下竟直接喊來娘家兄弟將鄭老爹胖揍一頓放話和離。
鄭老爹被揍的不輕,一條腿都給打斷了,在床上癱了三個月才勉強能下地,可也留下了腿腳不利索的後遺症,這事兒當時在村子裡還鬧得沸沸揚揚,
但誰讓鄭老爹沒占理呢,就算再吃虧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鄭老爹與繼母這對半道出家的夫妻就此鬧掰,從那以後鄭老爹就是一個人單過,並四處查訪兒子的下落,可這麼多年來鄭輝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別說回來看了,連個消息都沒有,鄭老爹甚至都以為他早就死外面了,沒曾想鄭輝非但沒死,還混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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