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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也就想想而已,真要上手,恐怕他人也就無了,看來還是得循序漸進,不能太過著急。
都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岑暨也曾細想過他為何獨獨就對燕寧傾心,然而想來想去,也只能歸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正如他所說,初見乍歡,久處仍怦然,或許從當日夜雨澧縣破廟初遇,第一次目光相觸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心底烙下了印記,後來的每一次相處,都在不斷加深鞏固,直到徹底融入骨血無法剝除。
然而,要想徹底贏得芳心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好歹與燕寧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岑暨不說對她的性子百分百把握,卻也了解了個八九不離十。
跟尋常閨閣少女不同,燕寧身世坎坷崎嶇,自幼流落在外孤身一人,加上她從事的又是仵作這一特殊職業,見慣了人情冷暖命案生死,這也就塑就了燕寧不同尋常的強大內心。
在岑暨看來,燕寧胸有溝壑,性情堅韌豁達,能手起刀落剖屍驗骨,命案當前冷靜自持,她聰慧,理智,正直,獨立...仿佛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彙都能往她身上堆砌,是誇張也好,情人眼裡出西施也罷,都不妨礙岑暨深深為之傾倒著迷。
但正所謂「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岑暨既欣賞她的處變不驚,又咬牙切齒苦惱不已。
他就沒見過像燕寧這種一邊四兩撥千斤對他表白視而不見,一邊又大說虎狼之詞撩完就跑概不負責的人,逗狗都不帶這麼玩的!
岑暨簡直恨得牙痒痒,所以當看見燕寧被他反制露出羞態,岑暨大仇得報之餘只覺揚眉吐氣,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堂堂一男兒,總被一姑娘家欺負傳出去像什麼話。
岑暨清楚,過往十多年的經歷塑就了燕寧現在的性子,看似隨意親和,實則鋒芒內斂,她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他人的人。
恐怕連身為血脈至親的沈家人她都還有所保留,更不用說非親非故如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相比於血脈親緣,似乎情愛要來的更加虛無縹緲一些,這或許也是燕寧並未正面回應他的原因,因為她也在觀察,在思索,在猶豫...
燕寧對他是有喜歡的,因為喜歡,所以不排斥,願意接受他的靠近,但這點喜歡還不足以讓她卸下心防,徹底將他接納。
岑暨有過失望,但轉念一想,沒有明確拒絕,那四捨五入其實就約等於同意,大門並未關閉,能走多遠全看他努力。
燕寧尚有保留彷徨不定沒關係,他會用滿腔赤忱去證明,不論何時何地,她永遠都會是他所堅定選擇的對象。
撒嬌賣痴也好,耍賴放潑也罷,既然沒有辦法一蹴而就,那就徐徐圖之,逐步蠶食,一年,兩年...
鐵杵成針,滴水穿石,直到她徹底適應他的存在,時間還長,他相信終於那麼一日,她不會再迴避,為了往後餘生,他有這個耐心。
不知道岑暨心中彎彎道道,思緒已經偏到沒邊,燕寧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羞惱,就發現岑暨正直勾勾盯著自己,表情似乎還有些詭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的,整個就一五官亂飛狀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邪崇上身。
這人別不會是傻了吧,不應該啊,她踹的是腿,又不是腦袋。
燕寧被他盯得心中有些發毛,乾脆就又輕踹了一腳,在後者略顯茫然的目光中,她語調涼涼:「我勸你趕緊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收回去,不然我不介意幫你好好清理清理。」
儘管不清楚岑暨又在琢磨什麼,但只看他的表情,燕寧就直覺沒什麼好事。
為了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燕寧還不忘瞥了一眼地上放著的工具箱,顯然「清理」兩字另有內涵。
這大概就是仵作獨有的威懾力,只要她想,別說開瓢了,能從頭給他剖到腳,還是不帶轉彎的那種。
岑暨:「......」
謝邀,是有被威脅到。
只能說真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連放狠話的方式都這麼別樹一幟,岑暨現在是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了,不然為什麼被罵都還這麼高興,還是說,這就是情愛的威力?
岑暨也是識趣的,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免得將人真惹惱了費時還費力。
見燕寧一臉不善,他收起發散思緒,唇角微提,從善如流點頭:「好的呢,我什麼都不想,都聽你的。」
對上岑暨亮若星辰濕漉漉仿佛小狗一般的乖順眼眸,燕寧:「......」
瑪德,這到底是什麼極品戀愛腦?!
要不怎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明明初見還是一個狂拽酷炫眼高於頂自戀狂,結果內里竟是搞笑奇葩還兼戀愛腦,反差這麼大,是真讓人很有壓力啊。
燕寧現在深刻懷疑岑暨是故意的,完全就壓著她的底線行動,見勢不對就認錯,過程那叫一個絲滑,搞得她連發脾氣找茬兒都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偏燕寧一向都是遇強則強,然而岑暨卻打定了注意要另闢蹊徑以柔克剛,為此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關鍵是他還知道如何靈活運用自己的優勢。
比如不動聲色微微側臉露出最佳視角,眼眸微垂,一雙狹長鳳眸瀲灩若春水,仿佛盛了無盡溫柔,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再加上那若有似無委屈小表情,簡直將他的容貌優勢發揮到了極致,怎惑人兩個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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