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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自閉歸自閉,想擺爛卻沒這麼容易,尤其是在案子還沒完結的情況下,龜縮在書房懷疑了一晚上人生之後,翌日一早,岑暨還是不得已露面——
頂著倆碩大黑眼圈。
原因無他,只因為小五他們查到兇手線索了。
呂平
這是一處位於城西的寬窄巷子, 周圍住戶寥寥無幾,本該寧靜的清晨此時卻無端籠上了一層命案陰雲。
燕寧利索翻身下馬,裙擺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凌厲弧度, 她隨手將馬鞭扔給旁邊守著的衙差, 拎著工具箱就大步流星朝早就在門口守著的秦執走去:「什麼情況, 怎麼聽說人已經死了?」
燕寧是直接從沈國公府趕來的, 由於來的太過匆忙,連洗漱都只是草草了事,想到先前得到的消息,她眉頭都快擰成死結。
「誰知道呢,這不等您過來驗呢麼。」
秦執苦著張臉,一邊在前帶路,一邊嘆氣吐槽:「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眉目,結果人卻已經死了,這不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都什麼事兒啊!」
想著燕寧還不清楚情況, 秦執順嘴就給介紹了一波, 原來昨天在錢府發現了一些跟兇手有關的線索之後,小五就帶著人在城內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主要查醫館藥鋪以及典當行, 看有沒有銀屑病患者以及近期典當過珠寶首飾的。
說到典當行,那就不得不為燕寧出色的偵查能力點個贊。
早在發現白慧娘有首飾被盜之後,燕寧就讓白慧娘給列了張單子,看丟失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像釵環首飾這些兇手自己留著的用處不大, 多半是會想辦法脫手摺合成現銀,而最可能用來銷贓的地方就是典當行。
白慧娘丟失的那些首飾雖然算不上有多名貴, 但加起來價錢也頗為可觀,少說五六十兩銀子是有的,進出典當行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典當的也未必都是自己的東西,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典當行收東西的時候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深究其來路。
但比較好的一點是,不管是典當還是贖回,典當行都會有記載,若是兇手已經變賣,那就只需要查閱一下城中典當行近半月來所收物什,再跟白慧娘丟失的財物進行比對,找到兇手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能夠更好的鎖定目標人群,燕寧還專門叫人傳信沈雲舟,讓他給了一份近年來因盜竊打架鬥毆入獄後刑滿釋放人員名單,最好是有多次作案記錄的那種,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不是誰都能有這個膽子入室盜竊還殺人奸|屍的。
正所謂盜亦有道,一般行竊者主要目的是為了求財,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傷人性命,畢竟盜竊與殺人有著本質區別,前者頂多就是挨幾板子去牢里蹲一段時間,可若是惹上了人命官司,那就不是幾頓板子就能完事的,加上先前從牆根底下發現的未燒完的迷香,燕寧推測此人經驗老道,不是頭回作案,所以在兇手側寫上,燕寧更傾向於是有案底的慣犯。
至於為什麼要找沈雲舟幫忙...這就不得不吐槽提刑衙門建制不全資料不足的問題了。
提刑衙門才剛成立不久,這會兒又不像後世各部門之間聯網可以互通有無一鍵查詢,加上岑暨不招人待見,別看只是一份名單,光憑岑暨一時半會兒怕還真弄不到手,有人脈不用白不用,誰讓沈雲舟是她哥呢,要是連自家妹子的忙都不幫,那這哥也就可以不用要了。
總而言之,在查訪範圍明晰以及沈雲舟的友情支持之下,經過小五等人的不懈努力,終於成功於茫茫人海中鎖定了目標嫌疑人下落——
一個名叫呂平的潑皮破落戶。
提起這呂平的生平事跡,實在是一言難盡,簡直就只能用「社會渣滓」這四個字來形容。
呂平是土生土長盛京人士,只不過爹媽死的早,不過六七歲就已經開始跟街上的潑皮無賴廝混,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周圍這一片幾乎都被他禍害過。
起先大家瞧他年紀小,又沒父母照拂,所以對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多有寬容,然而不是所有的好心都會有好報,呂平就屬於得寸進尺恩將仇報那一類。
俗話說得好,小時偷雞摸狗,長大殺人放火,呂平雖然還沒到殺燒搶掠無惡不作的地步,卻也大差不離,如今才不過二十歲,卻已是獄中常客,動不動就要去衙門走上一遭,偏他還屢教不改,周圍人對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只因呂平心胸狹窄手段狠毒睚眥必報。
有一回呂平與附近一戶人家發生了口角,人不過指桑罵槐說了他兩句,結果他晚上就悄摸往人家院子裡放了把火。
得虧是更夫發現的及時喊人救火,不然只怕得鬧出人命,那戶人家當場就報了官,認定此事是呂平乾的,呂平自然是矢口否認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加上又沒有確鑿證據,呂平無罪釋放,那戶人家也只能捏著鼻子吃了這個啞巴虧。
苦主息事寧人,呂平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還專門找上門趾高氣昂威脅那家人說小心有朝一日當真葬身火海。
而自那以後,還真又出了幾回事,次次都有呂平的影子,這種敵明我暗的感覺就像是一把鋼刀懸在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收割性命,鬧得那戶人家心神惶惶,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乾脆闔家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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