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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他身患隱疾,也只有白婉兒幫他隱瞞,所以哪怕得知白婉兒在外與人有私,趙興業也只將這歸於自己無能上,只要白婉兒不與他和離,他願意睜隻眼閉隻眼。
那次戳破後,白婉兒哭著說她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她就想要個孩子來證明,趙興業心痛如刀絞,但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情況,怕是很難有孩子。
而白婉兒又說她與那人沒感情,只是想借種而已,等有了孩子,她就會與那人斷掉,趙興業不想失去唯一的妻子,也想有個孩子膝下承歡,這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也就點頭同意了。
趙興業也知道,每次白婉兒藉口回娘家,其實都是與那人私會,但他沒想到,白婉兒挑中的居然是姐夫錢大鈞。
趙興業哽著嗓子說的斷斷續續,屋內眾人早已風中凌亂震驚不已,哪怕見多識廣如燕寧,此時都忍不住拊掌直呼活久見。
她知道先前有案例是妻子懷孕後,為了滿足丈夫欲|望幫忙誘拐年輕女大學生供其泄|欲,卻沒想到在這兒居然也能遇上出於愧疚甘戴綠帽,讓妻子出軌借|精生子,這到底是什麼感天動地夫妻情。
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興業,再想到方才柳嬸子對白婉兒的忿忿吐槽,燕寧眼中不禁露出了一絲諷意。
虧她剛才還說「就沖趙興業能說出大不了去包養一個這種話,就敬他是條漢子」,結果搞了半天,還真是趙興業不行,黑鍋卻都讓女方給背了。
而白婉兒明知是趙興業有問題,卻還幫著隱瞞,並未將他的隱疾宣之於眾,甚至還鼓勵他積極就就醫,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要小瞧流言蜚語的力量,就連她剛才聽柳嬸子喋喋不休都冒火氣,更不用說作為被指責對象的白婉兒。
白婉兒或許是對趙興業還有情意,她想要借精生子為自己正名也未必是假,至於為何要找上錢大鈞...
燕寧想,或許是白婉兒認識的人有限,又覺得錢大鈞好拿捏,畢竟錢大鈞畏懼白慧娘,要是白婉兒想斷的話也能容易些。
當然了,這也只是燕寧的揣測,至於真正原因,恐怕只有白婉兒本人才知道。
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過龐大,包括燕寧在內的眾人久久無言,主要是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吐槽。
片刻沉默之後,不知是誰發出靈魂驚呼:「哇哦,刺激!」
開棺驗屍(一更)
確實挺刺激, 反正燕寧是被刺激到了。
趙興業與白婉兒這就是典型的婚後夫妻生活不和諧,雖然「性」不能作為影響婚姻關係的決定性因素,但在婚姻中的作用顯而易見。
就像常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性|生活就是潤|滑劑, 是夫妻間溝通化解矛盾的一種重要方式, 而當這一橋樑消失,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久了,必然會使夫妻間產生隔閡,屆時婚姻破裂也就成了必然趨勢。
白婉兒起先嫁給趙興業的時候想來也是真心喜歡,不然也不會鼓勵安慰趙興業陪他度過那段黑暗歲月,但是喜歡不能當飯吃,隨著時間的流逝,喜歡漸漸消退, 擺在面前的是赤|裸裸的現實。
白婉兒嫁給趙興業的時候才十六歲, 三年過去也才十九, 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如果趙興業的隱疾一直無法治癒, 那就代表白婉兒未來幾十年都得守活寡, 花期才剛開始,就被迫凋零。
關鍵是夫妻間的這檔子事兒也不好宣之於口,趙興業除了床上有心無力之外,其餘地方對白婉兒稱得上是百依百順, 任誰看來都是挑不出差錯的好丈夫, 而且時下夫妻要是想分開共有三種方式,休妻, 和離或者是衙門判離。
休妻是以男子為主導,對應的就是「七出之條」和「三不去」。
按理說白婉兒與人有私,犯了七出之條中的「淫」,按理說是符合休妻條件的,但趙興業自己都睜只眼閉只眼甘戴綠帽了,顯然是不願意休妻,和離也是如此。
大慶對夫妻和離的約束並不嚴苛,律法明文規定「若夫婦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也就是說夫妻倆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在夫妻雙方及家人都同意的情況下,可以由男方寫下「放妻書」,解除雙方婚姻關係,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相比於休妻,和離就要平等的多,類似於協議離婚,但趙興業連休妻都不願意,更不用說是和離了。
還有最後一條路就是衙門判離,奈何時下都奉行「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除非是出現「義絕」、「斷離」或者是其他一些婚姻違法情況,衙門才有可能斷離。
就像澧縣秀才李元殺害妻子何珠兒,還試圖掩蓋罪行,這就犯了義絕中的「殺妻」,所以在何珠兒父母的要求下,蘇縣令直接判離,解除何珠兒與李元的婚姻關係,將其屍骨返還何家。
白婉兒總不能一紙訴狀告上衙門說因為趙興業不行要跟他離婚吧,先不說衙門判不判,真要這麼幹了,白婉兒鐵定名聲掃地沒準還會背上一個欲求不滿盪|婦的罵名。
所以每回白慧娘問她與趙興業吵架不合的原因,白婉兒也只是支支吾吾搪塞過去,因為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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