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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才忘跟你說了。」
燕寧目光在岑暨唇上定了片刻,壓下面上熱意,雲淡風輕:「我驗屍了沒洗手。」
雖然驗屍的時候戴了手套,但那也只是表層基礎防護,手上細菌何其之多,更不用說還跟屍體有接觸。
岑暨嫌不嫌棄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個兒是挺嫌棄的,誰讓他當登徒子,就不信膈應不死你,燕寧幸災樂禍,坐等岑暨反應。
岑暨一愣,若是燕寧不提,他還真沒記起有這一茬兒。
見燕寧好整以暇,心知她是故意,岑暨眸光深深,沉默片刻,並未像燕寧以為的那般驚慌失色變臉,而是嘴角微提,認真道:「無妨,只要是你。」
驗屍了沒洗手又如何,橫豎親都已經親了,他有潔癖不假,但當對方是燕寧...岑暨想了想,似乎也能接受,甚至是食髓知味,完全可以再來一回。
燕寧:「......」
岑暨黑眸幽邃,神情篤定,不過簡簡單單幾個字,燕寧卻感覺臉上好不容易散去的熱度似乎又有捲土重來的架勢。
殺瘋了,真的殺瘋了!
燕寧從前一度以為自己是個鋼鐵直女,最受不了的就是聽人說這種撩撥情話,然而事實證明,理想與現實是有差距的,饒是她也逃不了啪啪打臉的一天,燕寧承認,這波她屬實是被撩到了。
燕寧不動聲色翹了翹唇,面上還是擺出一副嫌棄模樣,冷哼:「巧言令色!」
這是岑暨先前對她的吐槽,現在她一字不落還回去。
岑暨一下步子邁得有些大,別看他面上鎮定,其實心早就懸了起來,就怕燕寧因為他的唐突當真翻臉,但顯然,燕寧惱歸惱,卻也沒太過計較,這無異於是釋放信號。
岑暨提著的心一松,感覺猶如春風灌入,嘴角不自覺上揚。
虧秦執還說他死鴨子嘴硬,現在看來嘴硬的分明另有其人,就燕寧的性子,若是對他無意,哪兒能由得他這般放縱?
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八脈,心中惶意如煙消雲散,岑暨一下子豁然開朗,周身都浮動著愉悅氣息。
「我字字所言非虛。」
一回生二回熟,岑暨對於如何表衷心已經得心應手,為免誠意遭質疑,岑暨立馬辯駁:「你若不信,我可以用一生來證明。」
燕寧:「!」
「哇哦——」
燕寧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耳熟,正準備問岑暨有沒有聽說過林徽因女士,就聽一連聲壓抑著興奮的驚呼聲響起。
她下意識側頭,結果就對上了幾雙灼灼興奮目光,只見包括秦執在內的一眾親衛不知何時圍攏了來,皆一臉迷之曖昧笑容看著她跟岑暨,就連陸兆都是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燕寧:「......」
瑪德,差點忘了,這裡並非無人地。
打情罵俏被圍觀,燕寧表情有瞬間的空白,好在她情緒控制能力還不錯,很快就調整過來。
只當沒看見大傢伙兒八卦目光,燕寧先是朝秦執等人點了點頭,又暗中給了岑暨一記警告眼神,然後就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繼續就白婉兒的問題對柳嬸子進行發問。
整個過程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無縫銜接,就仿佛剛才跟岑暨的小插曲壓根就不存在,看得秦執等人又是一陣稱奇。
真不愧是燕姑娘,話題轉移的就是快!
只是柳嬸子到底還是被岑暨那句「半夜三更上來尋聊天」給唬住了,任燕寧再如何問,柳嬸子都支支吾吾不敢說得太直白。
哪怕明明對白婉兒有所不滿,說出來的話也都是違心誇讚居多,聽得燕寧又是一陣皺眉。
等將柳嬸子打發走,看著還杵在一旁的岑暨,燕寧磨了磨牙,氣悶道:「咱就是說,以後我問話的時候,你能別在旁邊搗亂不?」
岑暨眉頭一擰,想問他怎麼就成「搗亂」了,但覷著燕寧臉色,岑暨還是識趣的將辯駁的話給咽了回去,乖順頷首:「嗯,都聽你的。」
將兩人互動看在眼中,秦執等一眾親衛擠眉弄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樣訊息——
他們家世子,很是有些耙耳朵潛質!
...
趙興業住的還是祖上留下的一座兩進小院,院子裡圍了有籬笆,裡頭種了一些新鮮蔬菜,長勢十分喜人,另一邊則種了有花草,顏色鮮艷,為院子增添了一抹生機,據說這些都是趙興業自己侍弄的。
只是或許是主人近來心情不佳,院子已經許久無人整理,連地上都堆了不少落葉。
陸兆走的時候留了兩個親衛在這兒守著,但趙興業宿醉剛醒,又不慎摔傷了腿,現在是哪兒都去不了只能老實在床上待著。
燕寧進去的時候,就見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靠坐在床上,右腿纏著紗布直直伸著,微垂著頭,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已經熟睡。
陸兆輕咳了一聲,聽見響動,床上那男子動了動,抬頭朝門口看來。
房間採光還不錯,能清楚看見男子樣貌,長相算不得有多出色,但也是白淨斯文,一看就是典型的讀書人。
只是近來疏於打理,頭發有些凌亂,眼中泛著紅血絲,眼下也掛了有烏青,就連唇上都冒出了青胡茬兒,整個人就顯得十分頹廢,屋裡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酒味兒與藥味兒相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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