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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弄錯,查的就是這樁案子。」
燕寧緩步上前,在錢管事看過來的驚疑目光中淡道:「這樁案子還有些疑點未決,需要進一步弄清,現在案子已經由刑部轉交到了提刑衙門重新偵辦,我等今日也是為此事而來。」
準確捕捉到燕寧話中關鍵詞,錢管事扣著門的手一松,幾乎是驚呼出聲:「疑點未決?」
「怎麼會有疑點未決呢?先前刑部不是都已經定罪了麼, 這意思是說人不是我們家老爺殺的?」
錢管事一迭聲發問, 臉上滿是匪夷所思, 似乎還有些急色:「可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我們老爺他...」
錢管事話未說完, 見燕寧等人皆朝他看來, 錢管事自覺失言忙訕訕閉嘴,只尷尬笑了笑,臉上卻還帶著一絲疑色,像是在懷疑燕寧話中真假性。
而對於錢管事的疑惑, 燕寧並沒有要現場解答的意思, 只問白慧娘現在有沒有在府中,他們有些事需要找白慧娘了解一下情況。
畢竟白慧娘既是錢大鈞的夫人又是白婉兒的姐姐, 兩邊都沾親,也算是重要人證及重點懷疑對象之一。
錢管事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眼下提刑衙門的人都已經找上門,就連那位大名鼎鼎的岑世子都在,而錢家不過就是一普通商戶,在官差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就算給錢管事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將岑暨等人攔在外頭。
於是錢管事也只能壓下滿肚子疑問,先恭恭敬敬將人給請進去。
錢家祖上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也就這幾年靠著錢大鈞和白慧娘夫妻經營布莊才積攢了些家底,就連這座三進宅院都是前幾年才置辦。
錢家人丁不興,闔家上下連主子帶丫鬟小廝加起來也才二十個人不到,如今錢大鈞鋃鐺入獄,錢家正經主子也就只剩白慧娘和其三歲的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命案陰影在,雖說府中建築修整的十分氣派,假山流水什麼的該有的都有,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蕭瑟沉鬱,一路走來連人影都少見。
「...前些日子府里出了事,夫人承受不住打擊很是大病了一場,這兩天才稍微有了些好轉,如今還在臥床休養。」
白慧娘在內院,雖說是官府查案,但最起碼的禮數還是要有。
錢管事沒有直接帶人去找白慧娘,而是一路將岑暨等人引到正廳,又親自奉上茶水,而後才恭敬道:「還請大人稍後片刻,小的這就去請夫人過來。」
待見岑暨頷首應允,錢管事微鬆了一口氣,趕忙就轉身匆匆離去。
因為走的著急,一時沒注意腳下,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險些就要摔倒,但饒是如此,錢管事也沒敢回頭,一瘸一拐走的飛快,就跟後面有什麼洪荒猛獸在追似的。
錢管事的表現眾人都已見怪不怪,就提刑衙門辦案這土匪作風,就沒幾個見了心里不發憷的。
正廳里沒有旁人,等錢管事一走,秦執立馬就忍不住了,一個健步就竄到了燕寧旁邊:「燕姑娘,您說白慧娘知道白婉兒和錢大鈞那檔子事不?」
說到白婉兒和錢大鈞的時候,秦執還下意識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種姐夫和小姨子私下裡勾搭不清不楚的齷齪行徑很是不恥。
要知道依大慶律「和姦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若是白婉兒沒死,一旦錢大鈞和白婉兒通|奸的事被曝出來告上衙門,至少都得挨頓板子外加兩年徒刑。
先前錢大鈞在刑部審案的時候沒有自曝和白婉兒的私情,估計就是怕罪上加罪。
連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就是為了追求那所謂的禁|忌刺激?
秦執無法理解,但不妨礙他對這種行為表示鄙夷。
「暫時還不清楚,」燕寧搖頭:「待會兒問問就知道了。」
按照錢大鈞的說法,他將此事瞞的很好,半點風聲不敢露,連身邊的小廝都未曾發覺,畢竟不管是他還是白婉兒都是有家室的人,若是一起廝混的事兒傳出去少不得得鬧個家宅不寧。
但凡事也沒有絕對,兩人在一起眉來眼去,甚至還大膽到直接在府中行事,人多眼雜,未必就當真能瞞的滴水不漏,或許白慧娘早就聽到風聲,只是一直隱忍不發也未嘗可知。
沒有得到準確回復,秦執也不氣餒,反而摸了摸下巴,愈發積極頭腦風暴:「要我說如果白慧娘知道白婉兒和錢大鈞有一腿的話,沒準還真有可能殺人。」
見燕寧看來,秦執清了清嗓子,興致勃勃:「您想啊,白慧娘跟白婉兒姐妹倆相依為命多年,照錢大鈞說的,白慧娘對白婉兒十分疼愛,有什麼好的都想著這個妹妹,幾乎是將妹妹當女兒養,結果到頭來妹妹卻一聲不吭的和自己的丈夫廝混在了一起,這不妥妥一白眼兒狼麼。」
「而且不是說白慧娘性子剛烈,脾氣算不得和善麼,連錢大鈞說想納妾她都能提刀追出三里地,這要是發現錢大鈞居然和她妹妹睡了,那還不得氣昏了頭,憤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設計殺了這對姦夫□□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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