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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屋內烏泱泱擠滿了人,粗粗一掃足有十幾二十個,還差不多都是熟面孔。
沈雲舟記性很好,認出屋內站著的幾乎都是白日裡參與了江邊「奪屍大戰」的岑暨親衛,此時正齊刷刷抬頭朝外看來,目光灼灼,神情興奮,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但凡心理素質差點兒,估計得忍不住拔腿就跑。
「岑世子。」
沈雲舟止步不前,旁邊的沈景淮卻未受影響。
沒想到竟是這麼個「迎接陣仗」,沈景淮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調整好表情,面色和煦朝雙臂環胸一臉不善的岑暨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就順勢落在了岑暨旁邊站著的,正抬手扶額作無奈狀的燕寧身上,冷硬的面部線條瞬間柔和:「阿寧。」
「大哥。」
見沈景淮出現並精準點名,燕寧輕咳了一聲,趕忙迎了過去:「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怎麼,不歡迎?」
沈景淮故意笑問。
「歡迎歡迎。」
燕寧對沈景淮的感官一直都很不錯,不論是路上同行還是回京之後他對她都頗為照拂,燕寧自然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再說了,就算是看在那幾千兩銀票的零花錢份上,燕寧這聲大哥都喊得格外順口。
心知沈景淮是玩笑,燕寧也就有學有樣一本正經:「歡迎大哥隨時來視察工作環境,只可惜來晚了點兒,不然還能趕上一波慶功宴。」
「慶功宴?」
「昨天那樁案子結了,」燕寧笑眯眯:「是不是敲快!」
沈景淮是知道燕寧在提刑衙門當仵作的事兒的,也知道昨日提刑衙門才剛接了一樁命案,沒想到這麼快案子就已經破了。
見燕寧沖他挑眉,似乎有些得意,沈景淮眸光柔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抬手就摸了摸她的頭:「嗯,我們家阿寧真厲害。」
燕寧身體一抖,趕忙將自己腦袋從沈景淮手掌下拯救了出來。
見沈景淮一臉含笑,燕寧搓了搓胳膊,咕噥:「太肉麻了,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咱就是說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倒也不必這麼哄。」
將燕寧小聲嘀咕聽在耳里,沈景淮:「......」
這就有點煞風景了。
沈景淮身為兄長,難得表現一次對妹妹的關心寵溺,卻不料慘遭嫌棄,沈景淮略覺扎心。
見燕寧一副「你離我遠點兒」的表情,沈景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在燕寧頭上不輕不重拍了兩下,而後才在她震驚目光中從善如流收回。
沈景淮目光掃過屋內場景,詢問似地看向燕寧:「是還沒吃完?」
「吃倒是吃的差不多了。」
燕寧瞪了沈景淮一眼,隨手薅了把頭髮,而後才目露無奈:「就是清場難度稍微大了點。」
說到這兒燕寧也很無語,本來聽說沈雲舟來的時候岑暨是直接讓將人拒之門外的,後來又在賭約勝利的「誘惑」下妥協決定將沈雲舟放進來。
因為有前科在,怕岑暨與沈雲舟一言不合又鬧起來,燕寧就打算先清場,反正飯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結果岑暨卻死活不允,硬要秦執他們都留在這兒,美其名曰願賭服輸,眾人見證下道歉才有意義。
別看說的有多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岑暨看沈雲舟不順眼,想要當眾落他面子,然後就有了沈景淮現在看到的眾人圍觀的一幕。
「沈雲舟,沒想到你還挺自覺,我這邊案子剛結,你就收到消息上門來履行賭約,怎麼,做好向燕寧賠禮道歉準備了?」
在燕寧與沈景淮說話的空檔,岑暨已經走到了跟前。
見燕寧與沈景淮離得近,他眉頭微擰,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直接就將燕寧往後拽了一把,自己則理所當然擋在了燕寧前面,順利形成兩兩對峙格局。
猝不及防被拽得一個踉蹌的燕寧:「......」
沈景淮&沈雲舟:「......」
「這是...」
沈景淮目光在岑暨與燕寧身上來迴轉了幾圈,想到先前聽到的傳言,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狐疑。
「沈將軍還不知道吧。」
只當沒有看見沈景淮探究目光,岑暨懶聲:「令弟昨日跟我打了個賭,若是我能在三天內成功破案,那令弟就得向燕寧賠禮道歉並從此對燕寧言聽計從,怎麼,沈將軍今日是專程來當見證的?」
「賭約?」
沈景淮愕然,他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
雲舟什麼時候跟岑暨打賭了?
賭約內容竟然還涉及到阿寧,什麼叫賭輸了就得向阿寧賠禮道歉...
沈景淮忍不住遲疑的想,難不成方才雲舟在外徘徊遲遲不敢敲門進,就是怕賭輸了要履約覺得面上無光丟臉?
「沈雲舟,白紙黑字寫著,還摁了手印,你莫非是想裝傻不認帳不成?」
岑暨目光逕自落在默然不語從進來就沒說過話的沈雲舟身上,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看來堂堂沈國公府二公子,大理寺少卿也不過如此,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既然不是來道歉的,那就趁早滾出去,我提刑衙門不是什麼歪瓜裂棗宵小鼠輩都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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