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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燕寧打上了最佳僱主標籤,見燕寧眉眼彎彎杏眸晶亮,雀躍輕快的聲音仿如拂過心尖的羽毛,帶來酥癢錯覺。
岑暨眸光微閃,壓下心中那絲不自在,以手抵唇輕咳了一聲,強調:「你可千萬別多想,我不過就是…」
「知道知道,誤會不了。」
不等岑暨說完,燕寧直接就擺手將他話打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經夸,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自戀臭毛病?
燕寧心中無語大翻白眼,面上卻還是滿臉笑容,給了岑暨一個「我懂」的眼神,義正言辭:「我知道,世子您就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不得人欺負弱小,所以哪怕是犧牲自己也要打擊黑惡勢力摒除不公平待遇,這世上像您這樣大義凜然正直無私的人可真是太少了,您簡直就是我學習進步的榜樣!」
燕寧斬釘截鐵話落,成功讓岑暨雙眸微微睜大,似乎還受了點驚嚇。
顯然是沒想到燕寧能因此對他大誇特夸,岑暨驟然收聲,喉結上下滾動,面上不覺生出些赧意,下意識開口:「其實倒也不必如此,你是我的人,這些都是應該的…」
岑暨話說一半突覺不對,什麼叫她是他的人?
他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岑暨一呆,隨後就覺一股熱浪直衝天靈蓋,瞬間滿面通紅,連耳後根都未能避免。
見燕寧果真目露訝然,岑暨心中有瞬間的慌亂,但還是強自鎮定色厲內荏語速飛快:「我說的是你是我聘來的仵作,四捨五入也算是我提刑衙門的人,斷沒有叫外人欺負的道理,對,就是這樣!」
岑暨深吸一口氣,努力作出一副倨傲模樣,試圖以此掩蓋自己慌亂內心:「你也不必太感激,提刑衙門不養閒人,既然拿了銀子就得幹事,三天為期還剩兩天,今日就罷了,明後務必得加急!」
燕寧一愣:「可我仵作驗屍的活已經幹完了。」
如果只單論本職工作,她早就可以收工,犯不著明天還跟著出外勤到處跑,這不符合仵作分工。
「那又如何?」
萬沒想到燕寧居然還想臨陣退縮,岑暨立時惱聲:「你真當五十兩銀子月俸這麼好拿?」
燕寧:「!」
果然,她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有,那一定摻著耗子藥!
燕寧抹了把臉:「我決定收回剛剛那段話!」
「什麼?」岑暨下意識問。
「剝削階級與無產階級天然對立,又怎能指望資本共情?」
只見燕寧長吁短嘆痛心疾首:「終究還是我太天真!」
岑暨:「?」
為何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連起來卻全然懵逼?
這邊燕寧與岑暨兩人旁若無人竊竊私語,一旁站立良久,卻被忽視了個徹底的沈雲舟心中陡然生出一種被排擠在外的悲涼。
按理說自己與燕寧才是血緣至親,可現在…
沈雲舟眸色晦暗不明,還未等他收拾好心中微妙情緒,就見秦執突然湊了過來:「沈大人,我知道您一時可能無法接受,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吧。」
沈雲舟一愣:「什麼?」
「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感情這事兒冷暖自知,外人實在是不方便插手,咱們只需要尊重祝福就好。」
沈雲舟眉頭一擰,敏銳捕捉到兩字:「外人?」
見沈雲舟面色不渝,秦執「呃」了一聲,麻溜改口:「雖說您與燕姑娘是至親,但也不能隨意左右,想來心胸開闊深明大義如沈大人您,定然是不會如那起子刁鑽小人一般,淨幹些棒打鴛鴦挑撥離間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您說對吧,沈大人?」
秦執含蓄微笑。
沈雲舟:「……」
看著一臉無害笑容,嘴上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實則卻是指桑罵槐明里暗裡給他戴高帽,生怕他橫插一腳打破岑暨與燕寧好事的秦執,沈雲舟呼吸一窒,怒而氣笑:「你還真是你家世子的好下屬!」
同樣的牙尖嘴利,聽得叫人生氣!
「是嗎?」
秦執只當沒見到沈雲舟臉上冷色,笑容滿面美滋滋:「多謝沈大人誇獎,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沈雲舟:「!」
他今日就不該吃飽了撐的往提刑衙門來,犯沖!
……
或許是已經在沈雲舟身上找回了場子,岑暨心情還算不錯,於是對於再次登門委託辦案的王少卿,岑暨也沒有太多為難,只習慣性冷言譏諷了幾句就又將案子收下了,畢竟本來也就沒想將案子給讓出去。
一碼歸一碼,雖然與王少卿不睦,但岑暨也並沒有說要以此謀私落井下石。
王天昱的案子是岑暨回京上任提刑官後正式接手的第一件案子,自然是會格外上心。
時間已經不早,燕寧原本還以為岑暨會迫於賭注壓力,外加不忿給她的高薪而要求她留下來加班通宵達旦。
她都已經做好了據理力爭以保障自己基礎睡眠的準備,幸好岑暨並未如她所想剝削到這個地步,只叫她明日記得來衙門報導。
但燕寧並不覺得這是岑暨良心發覺,很大程度可能是因為陛下連夜叫他入宮,他沒法盯梢加班只能無奈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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