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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沒有人跟她說著這些事,但燕寧也不是傻子,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直白,能意會就行。
對此,燕寧也能表示理解。
凡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人是感情動物,多年朝夕相處不是一句簡單沒有血緣就能沖滅掉的。
燕寧還沒有見過沈瑤光,而沈夫人與沈景淮或許是為了顧及她的感受,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主動提起過,但燕寧其實很想說,隨便提,她真完全不介意。
不是所有真假千金都必須得撕逼,就像戰爭的本質是利益的割據資源掠奪,在許多以真假千金為背景創造的小說中,真假千金都是站在利益對立面,所爭奪的重心無非就是親情友情愛情以及身份地位,但對燕寧而言,這些都是可有可無。
她並不嫉妒沈瑤光過往十多年的得沈國公府上下縱寵衣食無憂生活富足,因為她也有一對疼她愛她,哪怕生活拮据卻依舊願意每頓給她蒸上一碗熱騰騰白米飯的爹娘。
因為擁有,所以無需羨慕他人。
縱然貧苦,但她精神富足。
而且,就她從冬青挖到的關於沈瑤光的消息來看,沈瑤光也不像是那種會故意挖坑刁難她的人,反正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參戰,要是情況不對,那就直接提包走人唄,總之休想叫她撕逼,年紀大了,撕不動了。
燕寧:累,躺平jpg!
燕寧心如明鏡,卻並不會將這些話說給沈雲舟聽,因為就算是她說了只怕他也不會信,反而覺得她假惺惺,這大概就是刑偵搞久了的弊端了——
腦洞大,愛多疑!
燕寧雖然對沈雲舟護妹行為表示理解,但並不代表她就會甘願忍受其冷臉,因此對於沈雲舟上來就冷死質問的行為,燕寧暗翻了個白眼,直接就假裝耳聾眼瞎,仿佛沈雲舟並不存在,只自顧自低頭喝水。
燕寧這種略帶挑釁性質的視而不見行為,落在沈雲舟眼中就成了刻意逃避。
他在大理寺多年,對這情形簡直不要太熟悉,這不就是典型的犯了錯之後,面對家裡大人心虛不已無聲愧悔麼?
所以,她真惹禍了?
沈雲舟眉頭擰的愈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見燕寧烏壓壓的發頂以及白皙側臉,沈雲舟心中天人交戰,半響,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罷了,若不是什麼十分重要的事兒,小懲大誡一番也就差不多了,總不能真讓她一直在這提刑衙門待著,不然若是叫阿娘知道了也不好交代…
沈雲舟拿定主意,當即就輕咳了一聲,正打算問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結果才剛開口,就被突然響起的男聲給打斷:「人是我請來的。」
沈雲舟:「???」
沈雲舟一愣,這才注意到原來岑暨也在,放才自己注意力全被燕寧吸引走,倒沒有留意到他。
見岑暨懶散歪靠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一卷案宗,正挑眼斜睨看過來,似乎對自己的出現並不意外。
再一聽他說燕寧是他弄進來的,沈雲舟成功會錯意,當即就眉頭一擰,忍不住怒道:「岑暨,你這什麼意思?」
沈雲舟選擇性忘記了之前燕寧還曾與岑暨結伴同行的事兒,以為岑暨是故意想找他茬兒,所以以燕寧作為突破口,他面露不悅:「好端端的你把人帶提刑衙門來做什麼?你別太過分!」
「我怎麼就過分了?」
對於沈雲舟突如其來的指責,岑暨先還有些懵然,隨後就是不滿顰眉,「嘖」了一聲,嘲道:「難不成我提刑衙門聘個仵作都還要徵得你大理寺少卿的同意不成?你這手未免也伸地太長!」
「仵作?」
早在之前送燕寧回府時,飯桌上岑暨就已看出沈雲舟與燕寧之間囹圄,見沈雲舟一臉錯愕,岑暨鳳目微眯,直接就煞有其事點頭:「不錯,先前澧縣兩樁命案多虧了燕姑娘從旁協助,正好現在提刑衙門缺仵作,我誠心聘請,又有何不可?」
沈雲舟被這一消息差點炸了個七葷八素只覺得腦子都在嗡嗡嗡響,看著岑暨淡定面容,沈雲舟卻沒有辦法保持淡定了,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那就是——
「你瘋了?」
「你才瘋了,我看你全家都瘋了!」
面對沈雲舟吐槽,岑暨瞬間變臉,想都不想就習慣性反唇相譏,可等罵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他似乎是連著燕寧一起給罵進去了!
岑暨心中一緊,下意識就去看燕寧反應。
見她面色如常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句,他心中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再對上沈雲舟就又恢復火力全開頤指氣使狀態。
「燕姑娘驗屍技術高絕,不知道能甩你們衙門裡那些仵作幾條街,況且朝廷也沒有哪條律法規定說女子不能為仵作,我聘她在提刑衙門任職合情合理,你要不服有本事找陛下告狀去啊…」
岑暨劈頭蓋面就是一頓激情輸出,先是將燕寧好一通吹捧夸的天上有地上無仿佛能分分鐘吊打三司仵作,隨後又放話人事調動已定,要是有不服氣儘管去找陛下理論,充分貫徹了什麼叫他的地盤他做主。
這下別說是沈雲舟,就連燕寧都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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