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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燕寧向他投來讚賞目光,岑暨還有些懵然。
什麼叫他做的還不錯?
這難道也算是誇獎?
不知為何,岑暨心中還陡然生出一股彆扭赧意。
一旁秦執不經意瞄過來,見他此時神情,突然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叫嚷了起來:「欸,世子你咋還臉紅了?」
秦執這一嗓子沒能控制好音量,直接就暴露了他們在門口的事實。
眼看眾人皆齊刷刷扭頭朝他們看來,猝不及防就收穫眾人注目禮的岑暨:「......」
而秦執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已經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目光一個勁的在岑暨臉上流連,倏地恍然大悟:「世子,您不會是聽見燕姑娘夸您,然後害羞了吧!」
岑暨:「!」
眼見屋內眾人看過來的目光愈發詭異,岑暨成功再次感覺到了什麼叫社死,想要掐死秦執的想法蠢蠢欲動。
他怎麼就不是個啞巴呢?!
「沒有,你看錯了。」
岑暨眸光一閃,飛快搖頭否認,並趕在秦執再次開口之前冷冷瞪了他一眼,咬牙:「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就即刻滾回薊州!」
秦執:「......」
此地無銀欲蓋彌彰,說的應該就是他們家世子了吧?
還沒害羞...有本事耳後根別那麼紅啊!
不知道秦執心中吐槽,岑暨掃了一眼屋內眾人,暗吸了一口氣,直接冷臉就抬步進了屋:「都鬧夠了?」
男聲冷冽如寒風砭骨,見岑暨大步流星進來,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以杜捕頭為首的一眾衙差紛紛鬆了一口氣,就仿佛是見到了主心骨,一時間「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的深情呼喚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王家來的人不少,粗粗一掃差不多得有十來個,停屍房的空間並不算小,可也沒達到能同時容納二三十個人都不嫌擁擠的地步。
或許是岑暨氣場太強,見他進來,原本堵在中間的眾人連忙就往旁避讓,衙差們也將手裡的刀給收了起來,岑暨對眾人的無聲敬意卻並不買帳。
看著裡頭烏泱泱擠著的一堆人,岑暨直接就是眉頭一皺,狹長鳳目準確捕捉到為首的杜捕頭,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但不妨礙他出聲訓斥:「你是吃乾飯的不成?官衙重地,什麼阿貓阿狗也能往裡躥?!」
貓...狗...躥...
燕寧扶額,真不愧是岑暨,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
見岑暨面色不渝,杜捕頭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是,是屬下辦事不力,可王少卿他要硬闖...」
杜捕頭也十分為難,王少卿是朝廷命官,還是堂堂太常寺少卿四品大員,拋去爵位不說,官階並不比岑暨低。
加上死的又是人家的兒子,人家硬要闖後衙看兒子屍身,他又不能真動刀子...
這年頭衙門處理命案,其實最怕的就是跟朝廷命官搭上關係,那不是一般的難纏。
岑暨聞言卻冷哼了一聲,只見他目若寒星,眸光冷冷掃過王家眾人,最後落在一旁同樣一身緋色官服卻已年逾五十的一位老者身上,語調涼涼:「按我朝律法,擅闖官衙阻撓辦案形同謀逆,輕者徒三年,重者處絞刑。」
岑暨直接搬出法條,充分顯現了其良好記憶力,譏諷道:「想不到王少卿的膽子如此大,居然連提刑衙門都敢帶人闖,那下次是不是就直接去闖宮門謀反了啊?」
岑暨話落,瞬間全場一片死寂。
就連燕寧都瞪大了眼,好傢夥,這貨是真敢說啊!
「岑暨,你少信口雌黃!」
緋服老者,也就是王天昱他爹王少卿聞言被嚇了一跳,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青,怒道:「死的是我兒子,難不成我這個當爹的還不能來看一眼?你身為提刑官,本該謹言慎行,而不是動不動就信口開河誣衊,我什麼時候要...」
話到嘴邊,謀反兩個字王少卿卻硬是說不出口,這個詞實在是太過驚駭,恐怕也就只有岑暨能隨隨便便往外吐。
王少卿知道岑暨不好惹,若是與他口舌相爭未必能討到好,心中將岑暨唾罵了一萬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停屍床上躺著的王天昱,王少卿面上難掩悲傷,咬牙朝岑暨道:「你回來的正好,昱兒我要帶走。」
「可以!」
「昱兒是我兒子,眼下他人死了,我要將他的屍體帶走,你憑什麼說不行...等等…」
王少卿憤怒的話都還沒說完,等反應過來岑暨剛才說的是啥後,臉上惱怒表情成功僵住:「可可可可可以?」
岑暨過於爽快的回應顯然打了王少卿一個措手不及。
見王少卿神情呆怔似有些不可置信,岑暨嗤笑一聲,直接戳破他心中想法:「你不就是怕我藉機公報私仇,故意拖著不辦案不能找出殺害你兒子的兇手麼?」
只見岑暨目露譏誚:「你還真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品行敗壞,原配病重都能和表妹勾勾搭搭珠胎暗結,典型的忘恩負義無恥之徒,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內里腌臢不堪,偏還要掩耳盜鈴裝什么正人君子,如果我是你,早就羞愧不敢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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