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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橫行這麼多年,自然也深諳這一套,他可以和別的官宦子弟大打出手,但對上皇親國戚,特別還是頗得聖意的皇親國戚,那就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更不用說岑暨還是陛下親外甥,十分得皇帝看重愛護。
潑冷水還是能起點作用的,最起碼讓馬文才過熱的大腦有了少許降溫勉強能夠正常運轉。
「今早在城郊密林發現了王天昱的屍體,聽說幾天前王天昱與你還有陳奔一起在船上喝酒游湖,在船上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分開的?可有發現什麼異樣?」
岑暨並未像馬管家以為的希望繼續揪著馬文才的出言不遜不放,而是直截了當就開始了案件質詢。
一個個問題拋出來頓時就給馬文才砸了個七葷八素。
等聽清楚岑暨的問題,馬文才頓時就瞪大了眼,驚呼出聲:「什麼?天昱死了?」
「這不可能啊,他怎麼會死呢?什麼時候的事?」
馬文才因為還趴在地上,受壓迫動作影響,說話都是嗡嗡嗡聽不清楚。
岑暨看了秦執一眼,後者立馬會意,伸手拽著馬文才的後脖領子,稍一用力,直接就將人從地上提溜了起來,成功由趴姿變跪坐。
燕寧:「……」
好傢夥,看不出來秦執力氣還挺大啊!
文明執|法(一更)
馬文才還沉浸在得知王天昱死亡消息的震驚中無可自拔, 只能任由秦執擺布,仿佛一破布娃娃。
一聽說王天昱居然死了,馬管家也被唬了一跳, 趕忙就一迭聲發問:「岑世子您說的可是真的?王公子當真出事了?不是說王公子現在是在田莊上閉門念書麼?怎麼好端端的人竟死了?」
因為王天昱與馬文才時常在一處結伴玩耍, 算得上是馬府常客, 馬管家對王天昱也頗為熟悉, 只是因為太常寺少卿硬壓著王天昱在莊子上閉門讀書,所以馬管家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時間沒有見到王天昱的人了,沒想到眼下再次從旁人口中聽說的卻是他死亡消息。
什麼叫屍體是在城郊密林中被發現的?難不成是被人蓄意殺害的不成?岑世子先前說出了樁命案要找自家公子了解情況,難不成就是為了王公子的事?
馬管家只知道前幾天陳公子生辰特意邀了自家公子去慶祝,卻不知道王天昱也在被邀請之列。
畢竟王天昱是偷偷溜出莊子,消息自然是得保密,不然要是傳到王少卿耳朵里很難說不吃一頓竹筍炒肉,馬文才與陳奔二人也講義氣堅決不肯出賣兄弟,每次都將王天昱行蹤瞞的很好, 絕口不提是三人行。
馬文才已然懵然, 顯然王天昱死亡之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打擊, 他還保持著跪坐姿勢,嘴裡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怎麼會死呢?明明我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怎麼會突然說死就死,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岑暨一直在留意馬文才反應,見他臉上震驚不似作假,顯然是對馬文才死亡之事毫不知情。
還未等岑暨再次發問, 馬管家已經迫不及待跳出來急聲辯駁:「還請岑世子明鑑, 我們家公子與王公子一向關係不錯,這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我們家公子絕對不會對王公子下手, 雖說當日我們公子確實是應陳公子之邀去了曲江遊船,可第二日一大早就回來了,這幾日也一直在府上並未出門,您可千萬不要冤枉好人吶。」
馬管家說著,直接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口口聲聲都是希望岑暨秉公斷案,王天昱的死絕計跟馬文才無關,不知道的還以為岑暨已經蓋棺定論給馬文才扣上了一頂殺人大帽即刻就要將人給逮走呢。
見馬管家擋在馬文才身前猶如護小雞崽一般,岑暨面容微冷,他看起來就這麼像公私恩怨不分見人就抓的惡人庸才?
有馬管家喊冤在前,馬文才成功會錯意,當真就以為岑暨上門是斷定王天昱之死是他所為,要抓他前去問罪,這可將馬文才嚇得夠嗆。
只見他臉上橫肉抽搐,原本還算紅潤的臉瞬間煞白一片,一時間都顧不上為好友離世感到悲傷,一個勁瘋狂搖頭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麼會殺天昱呢?明明我走的時候天昱人都還好好的,就算天昱人死了那也不可能是我殺的啊,不信你去問陳奔,陳奔也在,他能為我作證。」
馬文才雖然紈絝不著調,卻也知道這年頭人命官司不是能隨便沾染的。
因為知道自家兒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二世祖,馬少卿一早就歇了指望馬文才能夠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心思,隨他怎麼玩,但只有一條,絕對不能鬧出人命,按照馬少卿的說法,他們家沒有什麼強硬背景,萬一真要鬧出什麼人命官司了還不一定能順利擺明,屆時就只能讓馬文才聽天由命。
有馬少卿耳提面命恐嚇在前,馬文才一直以來也十分注意,小打小鬧可以,但絕不下死手,頂多就是喝喝花酒包養兩個戲子尋歡作樂,再不濟就是去賭場找找刺激,這也是之前馬管家會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說他們家公子絕對不可能殺人行兇的重要原因。
馬文才想極力撇清自己嫌疑,當下也不等岑暨問,直接就跟倒豆子似的將當日聚會始末都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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