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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準話,樵夫立馬就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速度之快仿佛身後有鬼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林間。
燕寧:「......」
這倒也不至於。
忽略樵夫這個小插曲,燕寧清了清嗓子,重新將話題引到案子上來:「此處山林離盛京城不遠,四周都是大路,平常也會有樵夫農戶進林砍柴拾荒啥的,如果是大白天的活埋行兇的話風險太大,保不齊就會碰上人,所以為了蔭蔽起見,兇手多半是晚上行兇。」
岑暨點頭:「此地林木密集,尋常車馬上不來,要想入林就只有步行,我方才初步勘察過,這四周地上並沒有拖拽拉扯的痕跡,死者是個成年男子,如果是被兇手從山下扛上來那也不易,所以...」
「所以死者是自己走上來的。」燕寧自然接話:「那麼就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是兇手事先埋伏在此地,專等死者前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死者一早就被兇手挾持,只能被迫往這林子裡來。」岑暨攏眉淡淡。
「不錯。」燕寧點頭,給了岑暨一個讚賞的眼神:「其實我更傾向於是第二種,你看...」燕寧朝岑暨招手,示意他過來點。
岑暨這回倒是沒有扭捏猶豫,直接就探身過去,順著燕寧手指的方向看去。
「你看,死者身上繩子綁縛的勒痕極深,雖然有衣裳的阻隔,但是身上還是勒出了血痕,特別是手臂的位置,勒痕要更深,就連衣裳都有破損,如果只是短時間綁縛的話一般是無法形成這麼深的勒痕的,而且從出血狀況以及和繩子衣裳的粘連程度來看,這些勒痕大都是生前傷。」
生前傷和死後傷一般能通過驗屍判斷,因為當生活機體受較強外力作用後,在損傷局部及全身都可能會出現一定的組織反應,而這種反應一般在機體生命體征消失後是很難形成的。
死者方才被褪下的衣物還沒有被穿上,仍舊渾身赤|裸,縱橫交錯的被繩子綁縛後形成的淤痕在死者白中泛青的皮膚上看得十分明顯。
岑暨聽懂了燕寧的意思,要想形成如此深的勒痕,那必然是經歷了長時間綁縛,不止是臨死前那一會兒,只是...
岑暨沉吟:「但如果兇手是事先將人綁了之後才脅迫入林,那未免也太過打眼。」
這麼大一活人被綁在大喇喇走在路上,別人不多看兩眼都說不過去。
燕寧眨眼:「所以肯定是有什麼運輸工具,比如馬車之類的。」
那樣的話就可以將人先運到山下,然後趁著天雷再脅迫入林。
「不錯。」
岑暨點頭,顯然也是贊同燕寧的說法。
見岑暨與燕寧兩人頭抵著頭湊在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在那兒搞推論,秦執看的是目瞪口呆,最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我看這商量的挺好的,怎麼先前就硬是不准叫燕姑娘來呢?」
這難道就是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實際上身體卻很誠實?
秦執覺得他似乎真相了。
不知道秦執心中暗戳戳想法,燕寧問岑暨:「你叫人查了沒,有沒有在這附近發現鋤頭鐵鍬一類的作案工具?」
既然是活埋殺人,那光有運輸工具不行,還得有刨坑工具,畢竟是能將一個大活人給埋下的坑,顯然不是光靠手就能給刨出來的,綁人挖坑掩埋這算是一個全套流程,沒準兇手在動手之前就已經踩好點做了充分準備。
岑暨搖頭:「還沒。」
話罷,他立馬就揚聲:「陸兆。」
「欸,世子,您有何吩咐?」
聽見岑暨叫他,陸兆立馬上前,等著岑暨吩咐的同時還不忘側頭悄悄瞥了燕寧一眼,同時心中還忍不住犯嘀咕,好好一個秀氣姑娘,是怎麼幹得出開膛破肚這種兇殘的事兒呢?
自從親眼目睹燕寧方才驗屍的血腥一幕之後,陸兆就已經徹底打消了對她身份的懷疑,只剩下由衷佩服。
「去帶人將周圍搜一遍,看能不能找到鋤頭鐵鍬之類的作案工具。」岑暨原封不動傳達搜索要求。
「哦哦好。」
等陸兆帶著人走了,燕寧才悠悠道:「其實我剛才還有一項驗屍發現沒有說。」
「什麼?」岑暨下意識問。
燕寧一攤手:「死者男|根斷了,蛋蛋也碎了。」
岑暨:「!」
剛湊過來預備湊熱鬧的唯一留守此地的秦執:「!!!」
「男男男男男男|根斷了?」
看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燕寧,秦執直接就發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驚得差點直接從地上躥起來。
岑暨也沒想到燕寧會驟然出此驚人之語,他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瞬間崩裂。
「這麼大反應幹嘛?又不是你們蛋碎了。」燕寧翻了個白眼,閒閒調侃。
秦執:「......」
岑暨:「......」
看著燕寧一臉「你們連這都承受不來,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差」的鄙夷表情,岑暨難得沉默不語,主要是他不知道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燕寧卻只覺得這兩人太過大驚小怪,這也是她剛才沒有當眾宣布的原因,她相信這對這群青年漢子來說殺傷力絕對要比胃液生化攻擊要大,保不齊就自我代入從此留下強烈心理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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