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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執神情略顯焦急,燕寧笑問:「方才聽門房說你找我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什麼事?」
秦執張嘴欲說,卻在看見燕寧旁邊跟著的正瞪著眼睛看他的冬青後頓了一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麼事還整這麼神神秘秘的?
燕寧挑了挑眉,見秦執一臉欲言又止著著急忙慌的樣子,她也不為難,直接就叫冬青先在這兒等一會兒,然後才跟著秦執往旁邊去,好整以暇:「好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秦執也不忸怩,張口就是:「今早在城外十里密林處發現了一具男屍,經查驗十有八九是一樁命案。」
命案?
燕寧眉頭擰起,看著一臉急色的秦執,狀似隨意:「所以呢?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我殺的。」
秦執:「......」
秦執當然知道人不可能是燕寧殺的,見燕寧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秦執輕咳了一聲:「那什麼,想請燕姑娘去幫忙驗個屍...」
果然!
燕寧眉梢一揚,她就知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除了驗屍之外她又沒有啥別的技能,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是需要與她相商的?除了讓幫著驗屍之外幾乎不作他想。
燕寧早就有此猜測,只是...燕寧奇道:「難道提刑衙門就沒有配備仵作嗎?怎麼還需要我去幫忙?」
燕寧之前聽沈景淮提過一嘴,知道岑暨在回京的第二天就已經正式走馬上任,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正四品提刑官。
說到他這跟坐了火箭似的晉升速度,就連燕寧都忍不住嘀咕一句,這難道就是後台強硬的好處?
人沈雲舟狀元出身辛辛苦苦在大理寺熬了五六年,從底層小官做起,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大理寺少卿。
結果岑暨倒好,直接空降不說,一上來就抵過了尋常人大半輩子的努力,絕對堪稱最強關係戶。
沒辦法,誰讓朝廷是人親舅開的呢?
燕寧對秦執居然找上門來想請她去幫忙驗屍很是不解。
之前在澧縣是因為正好縣裡沒仵作,所以拿她臨時湊數,可提刑衙門不同啊,好歹也是陛下親自設的蘿蔔坑,又是專門管刑獄的,像仵作這種肯定是衙門必備人員。
既然自個兒手底下有人,又幹嘛來找外援?而且還來找她?
燕寧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之前在澧縣的時候她想幫忙驗個屍,岑暨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要不是最後實在是找不到人,也不會叫她上場,怎麼現在倒還主動找上門來了呢?
難不成是真腦子被門夾了?
聽燕寧如此問,秦執輕咳了一聲,含糊:「那什麼,衙門現在人手有些緊缺。」
經過秦執的一番簡要解釋,燕寧總算是弄清楚了之所以會再次找上她的原因,簡要概括就是——
人才緊俏,走投無路。
因為提刑衙門是新設的,所以在人員配備方面自然是比不上老牌三司,其餘的都還好,問題主要就出在了仵作上面。
因為能在三司供職的仵作都是從各地選拔來的精英,人數也並不算多,就拿大理寺來說,總共也就只有三個老仵作。
本來陛下的意思是讓三司商量著勻兩個仵作給提刑衙門,畢竟提刑衙門也是要管命案的,缺什麼都不能缺了仵作。
可奈何三司本來就對新設立的提刑衙門略有微詞,加上上任的提刑官又是岑暨,當年岑暨得罪的官員不少,其中就有三司的長官,如今對岑暨的上任本來就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又如何肯把自家人才拱手相讓?
於是三司就開始集體叫苦了,說手中積壓的案子太多,仵作本來就忙不過來,要是再往提刑衙門送幾個,那他們就愈發轉不開了,說的就像是少了幾個仵作衙門就得分分鐘倒閉一樣。
到底是人家手底下的人,陛下也不好強行要人吧。
當然,為了不拂陛下的面子,三司挑挑揀揀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往提刑衙門送了兩個人,見到送過來的人後,岑暨臉色當場就黑成了鍋炭。
原來三司送了人不假,只不過送的是兩個仵作學徒,連剖屍刀都還沒怎麼握會,更不用說獨當一面出現場驗屍了。
三司那邊也是振振有詞,美其名曰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仵作還是得自己從小培養。
他們都已經把最好的苗子給送過來了,還想怎麼著?愛要不要,不要就把人給他們送回去。
反正仵作是沒有送的,有本事自個兒去各州府搜羅,別淨想著吃現成的。
從前岑暨有多囂張,現在面對無人可用的情形就有多抓狂。
堂堂一個專管刑獄命案的提刑衙門居然連個能用的仵作都找不出來,簡直混的比底下州縣還慘,最起碼之前澧縣都還有自己的仵作,再不濟還能互相借。
可岑暨...嘿,人三司就是不帶他玩兒,讓他借都沒地兒借,簡直就是排擠的明明白白!
看著秦執苦哈哈的臉,再想像了一下岑暨看見倆仵作學徒時可能會有的抓狂表情,燕寧一個沒忍住,直接就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哈哈——」
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到岑暨這兒別說是放火了,連根火柴棒子都找不出來,提刑衙門沒仵作,這跟將士上戰場不帶刀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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