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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腦中突然不合時宜的蹦出之前岑暨的那句評語——
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雖然燕寧覺得岑暨的點評帶有極強烈的個人情緒色彩,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能側面反應出沈雲舟的性格特點。
燕寧自詡在看人方面還是有幾分眼力,雖然兩人還一句話未說, 卻也能大概猜出沈雲舟脾性。
總而言之, 不是個善茬兒!
沈雲舟並沒有留意到燕寧,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岑暨所吸引。
聽岑暨不留情面的嗆聲, 沈雲舟臉上無甚表情,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看著他淡淡道:「多年不見,原以為你的性子多少也該磨平緩了一些,卻不想說話還是這麼尖酸刻薄。」
沈雲舟不懼岑暨冷臉,瞥他一眼,仍舊慢條斯理:「你既然是回京接任提刑官的,就該知道提刑官乃刑司要職,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陛下對你予以重任,你也該收斂收斂,可千萬別由著性子到時候再弄出些什麼冤假錯案。」
噗——
看著面對岑暨挑釁,神情不變上來就是前輩對菜鳥端著一副說教口吻的沈雲舟,燕寧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看來她之前的判斷沒錯,沈雲舟確實不是善茬,真不愧是常年干刑司的,連懟人都這麼有水準,言辭犀利一擊斃命。
燕寧忍不住心中暗戳戳的想,所以這算啥?棋逢對手惡人自有惡人磨?
沈雲舟話音剛落,岑暨就沉了臉,卻沒有燕寧預想中的發飆暴走,而是冷嗤一聲,直接陰陽怪氣嘲諷:「喲,沈二公子真不愧是當了大理寺少卿的人,教訓起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最煩的就是你這副假正經的樣子,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往李太傅的茶壺裡放巴豆粉,害的李太傅臥床三天,最後被罰掃了半月茅廁。」
燕寧:「???」
啥玩意兒?
掃茅廁???
當準確捕捉到茅廁兩個字後,燕寧瞬間瞪大了眼,連帶著再看向沈雲舟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古怪。
萬沒想到看起來請冷端方的沈家二公子居然也有如此搗|蛋的時候,果然,走哪兒都能遇見熊孩子。
沒想到岑暨居然開始當場揭短,沈雲舟完美無缺的冷淡表情成功出現了一絲裂痕。
誰都不想過去的黑歷史被人提起,特別是對於一個要面子的成年人來說,這無異於是掘墳鞭屍當眾處刑。
看著岑暨下頷微抬神色嘲弄,沈雲舟臉色也沉了下來,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誰當年爬樹上掏鳥窩,結果上得去下不來,最後還不小心捅了螞窩蜂被蟄的滿臉包,一個月都沒敢出來見人。」
「那也總比你鑽狗洞結果腦袋被卡著了出不來強吧,若非我幫忙,你就等著被人圍觀吧,就是不知道堂堂大理寺少卿居然試圖鑽狗洞逃學的事兒傳出去會不會有損你的威名。」
岑暨不甘示弱,當即就語調涼涼反唇相譏。
沈雲舟咬牙:「那還不是你攛掇的!」
「我只讓你想辦法溜出來又沒說叫你鑽狗洞,誰讓你恐高不敢爬牆,再說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那我讓你吃屎你去嗎?」
「岑暨!你別太過分!」
沈雲舟徹底繃不住了,怒目道。
岑暨卻全然不懼,上下掃他一眼,不滿冷哼:「我過分?我都還沒說你過分呢,才剛回京就碰上你,真是晦氣!」
「哼!」
「哼哼!」
「......」
「......」
圍觀全程被迫吃瓜的燕寧:「......」
無形硝煙瀰漫,看著唇刀舌劍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彼此揭短的岑暨與沈雲舟兩人,燕寧神情有些幻滅。
這走向不對啊,不應該是罵人不吐髒字的高端局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小學雞互啄現場,未免有些太拉垮!
拜兩人的良好記憶力所賜,燕寧有幸得知了沈雲舟七歲時想吃烤雞結果不小心把人草堆給燒了,慘遭沈國公夫妻混合雙打,岑暨八歲離家出走,其實就是躲在書院後柴房每天晚上出來偷吃,後被廚娘當竊賊捕獲...
好傢伙!燕寧心中直呼好傢伙!
難怪都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發小,畢竟對方可能連你拉屎後用幾格紙擦都知道,隨便說出來一條黑歷史都能叫人腳趾摳地恨不得連夜扛馬車逃。
燕寧現在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一不小心聽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很難不被殺人滅口啊。
所以...她現在申明自己啥都沒聽見還來得及嗎?
燕寧不禁認真思考起了這一問題。
至於發小麼...
作為一個優秀的刑偵人員,燕寧剝絲抽繭循著蛛絲馬跡窺探事情真相的實力還是有的。
雖然岑暨與沈雲舟只是鬥嘴揭短,但不妨礙燕寧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跟她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岑暨與沈雲舟從前就有交集,兩人年齡相仿,都又是世家子弟,應該是自幼就在一塊兒念書,算是同窗。
從兩人對彼此黑歷史都能如數家珍來看,沒準關係還挺親近,也難怪岑暨一見面就跟人嗆聲,嘛,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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