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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不知道他家世子看她不順眼,居然還湊上去巴巴問他,她穿的衣裳好不好看,真是個人才啊!
「阿嚏!」
秦執沒能等來答案,只等來了一個響亮噴嚏:「誰背後罵我?」
燕寧:「......」
燕寧立馬若無其事四十五度抬頭望天,心中嘀咕她怕不是有些詛咒在身上,要不怎麼說誰誰就打噴嚏?
那是不是說以後要是她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直接噴嚏施咒魔法攻擊?
秦執的這個噴嚏也叫岑暨微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實在是在死亡,直接就將他推入兩難境地一時難以回答。
看著一身清俊少年裝扮的燕寧,岑暨薄唇微抿。
沒看見她還好,一看見她,心中那絲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微妙情緒又浮了起來,只覺渾身彆扭哪哪兒都不得勁。
他都不知道剛才那番話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哪怕是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熱氣上涌羞憤不已。
特別是自己居然還當場落荒而逃,這對向來矜傲自持的岑世子來說簡直就是莫大恥辱。
這也是他明知燕寧會往玉樓春來,卻還是在這兒等著的一大重要原因——
在哪兒摔到的,就得在哪兒爬起來!
不過她的那番話確實是出他意料,就算岑暨不喜煙花柳巷這些腌臢地心存偏見,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頗有道理,也算是有理有據客觀中立。
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由選擇的可能性,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哪怕是皇帝都未必事事如願,更何況是底層百姓,岑暨雖矜高自傲,卻也並非何不食肉糜。
岑暨清冽眸光沉默落在燕寧身上,心情略複雜,說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方才她雖不過寥寥幾句,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得出的。
世家貴女養尊處優,不說不識民間疾苦,卻也不會輕易與風塵女共情,更不用說會以如此平靜的口吻為之辯駁發聲。
或許是知道了燕寧與沈景淮的關係,岑暨從前所存的偏見倏地就散了不少。
畢竟拋開別的不談,燕寧確實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甚至就單從仵作驗屍來看,她的能力還值得稱讚。
岑暨自詡是一個就事論事客觀公正的人,雖然拉不下臉來就為從前說的話道歉,但也決定只要她不再什麼過分舉動,那往事就此翻篇無須斤斤計較。
陽光柔和灑在身上,燕寧老早就察覺到岑暨視線。
但既然她已經說了不再糾纏那就說到做到,哪怕他要將她看出個洞來,她也堅決閉口不言儘量保持無交流轉態。
畢竟這人腦補能力非同一般,稍不注意就會被碰瓷空降黑鍋。
燕寧直接淡定忽略岑暨,只自顧自跟秦執交流,然後就印證了自己猜想——
他倆確實是準備來玉樓春見花魁找線索的,只是...
只見秦執笑眯眯:「咱們其實早就來了,我先前還納悶怎麼世子不先進去,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世子專門是在這兒等您呢。」
秦執目光在岑暨與燕寧之間來回掃視,思及自家世子方才表現,自覺窺探到了什麼隱秘,不禁露出宛如貓兒偷腥般的神秘笑容,心中搖頭嘖嘖。
燕寧:「!」
「等,等我?」
燕寧一愣,見秦執言之鑿鑿,她不禁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岑暨,不知他等她幹嘛。
難不成是自覺方才失了顏面,所以故意在這兒等著找回場子?
其實燕寧想的大差不離,岑暨確實是想等燕寧來了再一起進去,只是他想的是輸人不輸陣,再加上來玉樓春也是為了公事,倒不如一起,也算是證明他心中無愧坦然不懼。
結果現在被秦執這麼一說,就硬生生給品出了點別樣意味。
岑暨暗暗咬牙,心中將秦執罵了個狗血淋頭。
見燕寧狐疑看他,岑暨薄唇微抿,沉默片刻,在眾人驚愕不解的目光中突然緩步上前至燕寧面前站定,然後就朝她伸出了手,面上強作鎮定,看著她狹長鳳眸清淡如水,一字一句:「你先前說給我的跌打損傷藥呢?」
燕寧:「???」
燕寧茫然:「藥?」
他在這兒等著難不成就是為了那瓶藥?可他剛才不是說不要嗎?
岑暨一眼看穿她心中疑惑,心下赫然,這理由當然是他現找的,面上卻還是一派鎮定自若,挑眼斜覷她,作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淡淡:「不然呢?方才忘了拿,現在找你討回,好歹也是救命之恩,一瓶藥值不得?」
燕寧:「......」
這丫的腦子又是抽什麼風?
燕寧心中撇嘴,暗道男人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
她沒有第一時間拿出藥,而是看向朱濤,朝他努嘴示意:「剛給你的那小瓶子呢?」
「瓶子?」
朱濤愣了一下,遲疑:「就是您剛才讓我看著處理,說狗都不要的那個?」
狗都不要……
都不要……
不要……
岑暨:「?」
岑暨:「!」
鶯娘
日光融融, 折射出空氣中細碎的金色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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