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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晃了晃頭,他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為何他想不起來了?
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卻不記得具體的夢境?
顧夕顏見周暮還是不說話,心下忐忑,忙把袁老找過來。
袁老為周暮診脈後,覺得周暮脈像平穩,是正常人的脈像。
「那公子怎麼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顧夕顏不是不相信袁老的醫術,而是覺得周暮看起來就不太正常。
這人不會是睡一覺就不記得她是誰了吧?
她記得敏兒看過的話本子就有這樣的情節,男主一覺睡醒失憶,把自己的妻子忘了,總不能周暮也得了這樣的病症。
「顧夕顏,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接話的是周暮。
顧夕顏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我以為你失憶,不記得我了。」
周暮懶得理會她,對袁老道:「我很好,袁老放心,夕顏就是瞎操心。」
「你確定自己沒事嗎?」顧夕顏總覺得周暮有些古怪。
周暮把顧夕顏拉到自己跟前,淡聲問道:「夫人希望為夫有事?」
袁老一見這陣仗,很識趣地退出去,其他人也很有眼力,室內瞬間就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我覺得你睡醒後好像有心事。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你要直接說,不要有隱瞞,有問題大家一起解決……」
顧夕顏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發現周暮又在走神。
她索性也不說了,看看他到底能走神多久。
不想這一走神,竟然就足足兩刻鐘。
等到周暮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顧夕顏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看著他。
「說吧,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顧夕顏實在是好奇。
周暮在她身畔坐下:「我做了一個夢,我剛才終於想起具體的夢境,在我看來,這個夢境有些詭異。」
「什麼夢啊?」周暮這話勾起了顧夕顏的好奇心。
「夢裡你穿著一襲白衣,伺候我的生活起居,我睡的地方很空蕩,你便每天都摘一捧花,置於花瓶中。你還為我紅袖添香,卻從不近我身,我們兩人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周暮欲言又止。
第522章要把她嚼碎咬爛
顧夕顏聽到這裡覺得有趣:「反而像什麼?」
「你好像是我的侍女。這個夢很真實,真實得好像確實發生過一般。」周暮說著皺緊眉頭:「我不喜歡這個夢。」
他覺得夢裡的自己並不喜歡夕顏,而是把她當成下屬,就好像她是跟致遠一樣的存在,這種感覺很陌生。
「不過是一個夢罷了,也值得公子費神。」顧夕顏不以為意。
周暮搖頭,眉心微擰:「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得好像是曾發生過的事一般,我為什麼會做這麼詭異古怪的夢?」
顧夕顏一愣,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他會不會是夢到前世?
可是不對。
前世她死得早,後來她確實默默陪伴他多年,但他並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是前世。
既如此,他這個夢就不可能是前世發生的事。
「我從小到大沒做過這麼真實的夢。夢裡我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女人,而是像致遠一樣的下屬。」周暮的視線落在顧夕顏的臉上。
可他明明很喜歡她,喜歡到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兩人永遠不分開。
顧夕顏被周暮看得頭皮發麻,她在想初初他們相遇的時候,他也沒把她當成女人。
如果他不曾對她動心,那他對她會像對待永嘉郡主或袁念慈一樣,也可能把她當成是齊致遠一樣。
他這人來來就不是多情之人,甚至堪稱薄情冷血。
若是換了另一種走向,不就是他說的那種可能性,把她當成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一時間,室內安靜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明明只是一個夢,周暮覺得過於真實,顧夕顏也覺得可能不只是一個夢,它會不會是一種預警?
最後還是秋實入內問要不要傳膳,才緩解室內詭異的氣氛。
他們夫妻二人用膳之際都很安靜。
哪怕是遲鈍如胡蝶也看出兩人的相處不太對勁,她看向秋實,以唇形問道:「怎麼啦?」
秋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對胡蝶搖頭。
她們都看出來了,周暮和顧夕顏之間似乎發生了口角。
只是兩位主子不說,她們也猜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顧夕顏是被周暮寵慣了的,她無法想像有一天周暮突然之間不愛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光是想像她都受不了。
可如果他的毒清除,卻不再愛她了,她要怎麼辦?
顧夕顏心裡頭像是壓著一塊大石,心道真要有那麼一天,她還不如離他遠遠的。她雖不是個沒有愛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卻也不能容忍一個曾經深愛自己的男人對她再沒有愛。
若是那般,還不如分開過。
相較於顧夕顏的複雜心境,周暮則覺得這個夢不可理喻。顧夕顏是他那麼喜歡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待她如屬下,而不摻雜任何男女之情?
偏生那個夢非常詭異,真實得讓他心驚膽戰。在他記起那個夢境後,他甚至能記起夢裡看到顧夕顏時的平靜心情,好像她於他而言可有可無,不是她也可以是其他任何女子。
是夜,兩夫妻躺在床上時各占一隅,不像以前那樣黏黏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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