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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公子決定要做的事,要殺的人,定逃不過公子的手掌。
「恕屬下說一句,公子有軟肋並不見得是好事。」齊致遠低聲又說了一句。
公子的身份很快就要公布,屆時天下人都知道公子是陛下的嫡長子,爭奪儲位的最佳人選。
以周行為首的其他皇子會眼睜睜看著儲君之位落在公子手中嗎?想必是不可能的。
尤其周行這個瘋子,連逼顧姑娘為妾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為了皇位,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做不出來呢?
往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走向,公子身邊卻已有了顧姑娘這個軟肋,這條皇權路不好走。
「也不見得是壞事。若像以前那樣,事事只看利益,沒有在意的人和事,十年如一日地活著,有什麼意思?」周暮只迷惘了一瞬,便豁然開朗。
這事放在以前,殺了姓嚴的一了百了,省事。既然夕顏在乎,他可以不殺,而是把人關起來,那不也是解決問題的法子?
不過是複雜一些罷了,算不得什麼事。
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在忙過年的事,柳家也不例外。
只不過柳書正一家子每天雞飛狗跳,時間長了,老夫人也都麻木了,只這一天正要用午膳的時候,聽聞肖雅被李氏帶到風和堂後被打得鼻青臉腫,柳書正回來看到差點被毀容的肖雅,頓時火冒三丈,也不顧李氏有孕在身,連甩李氏好幾記耳光。
李氏這一胎本來就不穩,被柳書正這幾記耳光甩下來,頓時見了紅。
老夫人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大夫剛剛才為李氏看診完畢。
第264章侯府走水
「孩子怎樣了?」老夫人最關心的是李氏腹中這一胎。
大夫搖頭嘆息:「這次是保住了,但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恐沒這回好運。」
顧夕顏才將將來到門帘前,聽得真切,暗忖李氏的這個孩子還真是命硬。
她掀起帘子,進了寢室。
李氏原本病懨懨的,一聽顧夕顏來了,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看著顧夕顏。
顧夕顏站在床前,狀似關切地看著李氏:「大太太這個年紀需得好好養胎才行,好不容易懷上這一胎,莫因為旁的小事影響了腹中的孩兒。」
她和眉善目地看著李氏,李氏卻覺得好像是大顧氏在看著自己,令她遍體生寒。
「你走!!」李氏驚駭地朝顧夕顏怒道。
老夫人看到李氏瘋癲的樣子,眉心微皺:「夕姐兒好心來看望你,你如何能這樣趕她?」
李氏自認為看人很準,哪怕顧夕顏笑得再無害,還是讓她覺得顧夕顏來者不善。
「太太今日遭了罪,還是應當讓大爺來向太太賠個不是。畢竟太太懷的是大爺的骨血,大爺卻對太太下這樣的狠手,未免讓太太寒心。祖母以為呢?」顧夕顏徵詢老夫人的意見。
老夫人覺得這話在理。
李氏也挑不出柳夕顏這話的毛病。
可這是柳夕顏,這個女人從來不跟他們來往,她遭了罪,顧夕顏應該落井下石,為何要幫她說話?
這不合常理。
而老夫人聽從了顧夕顏的意見,果然把柳書正找了過來,逼柳書正向李氏賠罪。
柳書正此前確實有點理虧,但要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而且還當著顧夕顏的面向李氏低頭認錯,他覺得屈辱。
「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差點滑胎,你低頭認個錯還委屈你了?」老夫人見柳書正百般不願的樣子,動了肝火。
李氏冷眼看著柳書正,柳書正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顧夕顏看到這一幕,突發其想:「其實向太太賠罪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肖姑娘送出侯府。肖姑娘離開後,大太太的心情自然順暢,也能好好安胎。太太覺得我這個主意如何?」
李氏沒想到顧夕顏會幫自己。
她愣了一會兒才氣弱遊絲地道:「一切聽從母親的吩咐。」
說完她眼巴巴看著老夫人,擺明是想讓老夫人施壓,送肖雅離開。
柳書正一聽這話立刻像點著了的炮杖,怒聲喝道:「我不准!雅兒孤苦伶丁這些年,好不容易才苦盡甘來,我不能拋棄她!我說過要娶她為平妻,不能言而無信!」
他說著對老夫人道:「母親,我喜歡雅兒,兒子不能沒有她,請母親全了兒子的心愿。雅兒還這麼年輕,往後想生幾個兒子都可以……」
李氏聽得真切,頓時怒不可遏:「柳書正,你的意思是不稀罕我給你生孩子嗎?!」
「你這樣的毒婦,生出來的孩子還不知道像誰——」
柳書正話沒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李氏狠狠甩了一掌。
而李氏打完人,再次動了胎氣,倒回床上。
一時間,屋裡再次亂糟糟的,哭聲和咒罵聲不絕於耳。
看到這兵荒馬亂的一幕,顧夕顏唇角微彎,第一時間扶老夫人出了寢房,「祖母還是先回早暉堂吧,太太和大爺此刻都不冷靜,待他們冷靜些了……」
她話還沒說完,老夫人的身子便晃了晃,旋即失去了意識。
老夫人這一暈,整個侯府都動盪了。
顧夕顏坐在老夫人床前,看著雍容華貴的誥命夫人頭髮幾乎全白,老人的眼角生出了不少皺紋,那些歲月的紋路根根清晰。
在她小時候,她覺得老夫人是那樣的高不可攀,她甚至畏懼和老夫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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