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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牢牢攥住手裡的垂耳兔,擔心地問:「念也哥,怎麼了?」
垂耳兔扭了扭身體,腿狠狠往前一蹬。
徐牧敏捷地躲開,找准之前的位置,再次埋在對方的肚子。
毛茸茸不扎人,接觸到皮膚分外柔軟。
徐牧憑著剛才的感覺,唇慢慢往下。
一隻手在上面摸索,撥開層層疊疊的絨毛。
咦?怎麼感覺好像肚子的肉變多了?
徐牧不確定,捏了捏,肚子鼓鼓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吃胖了。
但想一想,又覺得不太科學。
「念也哥,我覺得你的肚子……」
徐牧左捏捏,右捏捏。
「滋——」
徐牧看見一道弧線,從空中飛出,直直打向他眼睛。
他來不及思考,立刻閉眼。
霎那間,鼻腔湧入淡淡的奶香。
徐牧抿了抿唇,嘴巴的味道滲入口腔,是牛奶味。
還摻雜了一些腥味。
他目光落在垂耳兔的肚子,翻開自己的手掌。
「你……假孕了?」
徐牧上輩子養的都是公兔子,只在養兔手冊里看過有關母兔子的情況。
他又仔細檢查垂耳兔的身體,除了肚子有點圓潤,微微鼓起,赫然發現對方的爪子有一塊被咬禿了。
「不痛嗎?」徐牧小心翼翼地握住垂耳兔的手,眉頭擰得死死的。
柏念也渾身難受,尤其是胃,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他耳朵往前耷拉,一聲不吭。
徐牧越看越心疼,「哎,念也哥,你假孕應該和我說一聲的。」
「我看看你的手,沒抓出血吧……」忽然,他頓了頓,猛地想起一件事。
等等,念也哥的性別好像是——
徐牧低頭,艱澀地問:「念也哥,你不會真、真懷孕了吧?」
仔細算算,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按照他們之前的頻率,好幾次都沒用那什麼……
徐牧手抖了抖,聲音不自覺變得謹慎。
「我、我們要不要先先檢查下?」
柏念也勉強打起精神,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想得還挺多的……
懷孕,哪有這麼容易?
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內里結構的發育其實不太好,想要孩子恐怕比較困難。
「念也哥?」徐牧腦子亂糟糟的,聲音放得很輕,輕蹭垂耳兔的臉頰。
柏念也有氣無力地挨著徐牧,尾巴幅度極小地晃動。
但他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
他說:『別擔心。』
房間
床頭櫃斜放著一支已經用過的測孕紙,被撕開的包裝散落在周圍。
「一點東西也吃不下嗎?」徐牧屈膝蹲在床頭,下巴抵著被子,輕聲詢問。
「……不想吃。」柏念也眉眼疲倦,聲音有點含糊。
徐牧撥開他濡濕的額發,用紙巾擦了擦,「但你中午沒吃,晚上回來又不吃,胃會不會難受?」
「我吃了更難受。」
徐牧伸進被子裡,揉了揉他的肚子。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幾天,念也哥的腰和以往相比,確實肉感更強一點。
以前總容易摸到骨頭,現在反而軟乎乎的。
「煩……」柏念也有點焦躁。
「怎麼了?」徐牧沒聽清,只聽到一個字。
柏念也悶聲說:「你別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徐牧趕緊收回手。
儘管剛才測過,知道沒有真懷了,只是假孕,但處於激素水平不穩定的狀態,對方的很多舉動都是下意識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柏念也懨懨地道歉:「對不起,阿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神經緊繃著,隱隱有幾分刺痛。
哪怕就這麼躺著,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想嘔又嘔不出。
「沒事。」徐牧搖搖頭,「還是想嘔嗎?要不要聞點風油精?」
「不要……」
「你出了好多汗。我給你擦擦?」
「嗯……」
徐牧細細給柏念也擦拭臉、脖子、後背。
忽然,柏念也渾身繃緊,臉色白了幾分。
徐牧第一時間察覺了,「想嘔嗎?」
他時刻記掛著對方說的「胃難受,想吐」。
「不是。」柏念也氣息弱了點。
他因為激素的飆升,胸口堵得慌。
悶悶的鈍痛捶打神經,極為折磨。
加上剛才擬態時,那裡被捏了下,正處於不上不下的狀態。
像是閘門被關著,拼盡全力,卻無法衝破。
徐牧看得心疼,「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柏念也一口否決,「不需要,去醫院也沒用,醫生又開不了藥。」
「不去怎麼知道?」徐牧急得不行。
「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了解。」柏念也悶咳幾聲,唇色愈發蒼白,態度明顯抗拒。
「本來我就有激素不平衡的毛病,控制得時好時壞,我平時也會吃些藥……所以一些常用藥物,我是用不了的。」
徐牧不吭聲了。
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這些事情……
他好像都沒注意到。
徐牧自責地說:「抱歉,念也哥,我都不知道——」
「道什麼歉啊。」柏念也打斷,輕聲說,「我不說,平時也沒症狀,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