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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上輩子他就遇到念也哥,該多好啊。
回首十八歲,記憶里的徐牧或許不願意承認,他對未來的迷惘、躊躇、猶豫不決,令他時常在深夜靜靜失眠。
現在想來,大抵是希望當時的自己能多點幸運。
徐牧的唇掠過柏念也臉頰,挨著嘴角,細碎的吻落下。
他沒有激烈地撬開齒關而入,只在唇縫間徘徊,輕輕舔舐。
像品嘗童年時,據說永遠舔不完的超級巨無霸棒棒糖。
由衷的歡欣和喜悅。
徐牧能聽見自己胸腔的心跳,一下一下,瘋狂奔跑著。
柏念也眼睫顫了顫,有點站不穩。
兩人踉蹌了一下,徐牧往後跌坐在沙發,順勢將人攬進懷裡。
柏念也膝蓋抵住他大腿,半個人陷入他懷裡,手臂環住脖頸,腰陣陣發軟。
他親得動情,喉嚨悶出細細的哼聲。
徐牧的手探入衣擺,指腹觸感細膩,像有磁石吸附。他咬住唇珠,沒用力,鬆開,又輕輕啄吻了下,似在安慰。
視野里,灰藍色的眼珠像一片波瀾的海面,卷著細細的浪,映出天際的深邃和廣闊。
徐牧喉結滾動,再次慢慢往前——
「啊啊啊啊啊啊!!!!!住嘴!!!!」
「你在幹嘛?你親得是誰???」
「你怎麼能親主角受!!!」
「你瘋了!!!」
徐牧呆在原地,眼睛一點點瞪圓,頗為滑稽。
「……你身為炮灰路人攻,出人出錢出力,隨叫隨到、情緒價值給滿,但就不能主動挨著主角受,你們的距離就像平行線,永遠不相交,永遠沒有未來!!!」
「你明白什麼叫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嗎?你要暗戀,遠遠的暗戀,孤獨寂寞的暗戀,你懂不懂?!」
「啊啊啊啊啊不行,我要瘋了,你在幹嘛?我不就維修了幾個月,你你你你你——」
小煤球在空中四處亂躥,黑色翅膀扇出殘影,如同旱鴨子落水,拼命掙扎自救。
「現在主角攻沒出來,你的戲份連個毛都沒有,你居然親、親主角受?」
「你還做了什麼?主角受滿臉春意地看著你,救命,他墜入愛河了???」
「你個天殺的bug!!!你知道我為了把你換過來,花了多少成就點嗎?我省了幾百年的草莓味電池嗚嗚嗚……」
「完蛋了,這劇情崩得媽都不認識,我要被格式化了,我要回修理廠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煤球噼里啪啦一頓輸出,語速快得驚人。
從開始的義憤填膺,到哇哇大哭,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徐牧僵硬地低頭,看著柏念也疑惑的目光,咽了口唾沫。
「念也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柏念也怔了怔,遲疑地回答:「你的……心跳聲?」
他伸手覆在徐牧心臟處,眉眼染上憂慮,「跳得好快,是不舒服嗎?」
徐牧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沉默半晌,手臂一用力,將柏念也懸空抱起,然後調轉方向。
後背和胸膛相貼。
徐牧盯著黑色的小煤球,低低問:「念也哥,你看到前面有什麼嗎?」
「前面有一個……」
徐牧的心微微懸起,呼吸屏住。
「白瓷花瓶?」
徐牧手臂收緊,不死心地問:「嗯,除了白瓷花瓶呢?」
「掛畫。」
「還有呢?」
「懸浮燈?」
徐牧複雜地問:「念也哥,你——」
「死心吧,主角受看不見我的。」小煤球幽幽地說。
他飛到徐牧旁邊,牙痒痒地說:「趕緊放開主角受,現在掰回劇情還有用,你馬上分手,貼心白月光路人攻爆改渣男路人攻!等主角攻出現,看看還能不能救劇情……」
徐牧聽小煤球講了一堆,隱隱約約理解對方說的話。
炮灰路人攻?主角受?主角攻?
雖然不知道攻受什麼意思,但炮灰路人和主角這兩個詞顯而易見。
他是炮灰,念也哥是主角之一。
「快!鬆手!」小煤球催促。
徐牧沒有松,反而摟得更緊。
柏念也微微側頭,手搭上徐牧臉頰,眉頭擰得更緊。
「阿牧,到底怎麼了?」他放柔聲音,「你和我說說看,好不好?」
小煤球嚷嚷不停,「鬆手啊!你還抱!這是主角受,你……」
徐牧垂眸,唇貼著柏念也的頸側,輕輕摩挲。
小煤球更氣了,「啊啊啊啊!!!你住嘴,劇情歪了!!!你不能親!!!」
徐牧不搭理,「念也哥,我想和你說件事。」
「嗯?」
「……」
「阿牧?」柏念也往後靠,微微仰頭。
徐牧垂下眼帘,唇碰了碰他的鼻尖。
「我們同居好不好?」
第56章
柏念也失笑,「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可以啊。」
徐牧輕咳,「那……誰搬過去?」
他語速很快,「我想了想,你和燁燁兩個人,我一個人,也沒什麼要帶,明顯更方便,你覺得呢?」
柏念也點頭,「可以。」
徐牧嘴角翹起,心情的愉悅指數上漲,連帶著耳邊糟心的背景音,也沒這麼嘈雜、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