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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牧:「……」好、好中二。

  怎麼和演戲一樣。這個「老夫人」指的是男人的媽媽吧?

  啥珍貴的東西……還要從屍體上踏過去。

  男人以寡敵眾,後續明顯體力不支,身體搖搖晃晃。

  但他還是狠厲地盯著人,滿臉寫著不服輸。

  另一邊,為首的墨鏡男冷漠地重複,「二少,請您回去,老夫人等您。」

  男人面容扭曲,猙獰地喊道:「回去?做夢!你讓她把我的兔子還給我!!!」

  徐牧:「……」唔,原來是兔子啊。

  這麼激動也情有可原——

  他是兔兔控,他能理解了。

  徐牧自動腦補了一場豪門繼承人被要求修煉心狠手辣的戲碼,男人媽媽為了讓他學會冷酷,第一步就是捨棄最心愛的小動物,從此以後,男人鐵石心腸……

  最終的結局,男人還是被一群保鏢壓上路航器了。

  徐牧目睹全程,有點唏噓地感慨:生活高於藝術啊。

  -

  徐牧開學了,過上了三點一線的日子。

  學校、家、幼兒園,就是他每天重複來回的三個「據點」。

  他經過一番考慮,決定報名學院勤工儉學的項目。

  畢竟少了一筆學費的支出,他每個月可支配的錢就更多了。

  徐牧想快點攢夠錢,把那張「附屬卡」給出去。除去定時定額的還債和生活所需,主帳戶剩下的錢,起碼要超過附屬卡的額度開啟線。

  「還痛嗎?」溫柔的問詢聲,像潺潺而過的溪流。

  徐牧慢半拍地低頭,「不痛。」

  柏念也蹙眉,顯然不太相信。

  徐牧說:「真的。」

  柏念也「嗯」了一聲,捧著徐牧的胳膊,塗藥的力道越來越輕。

  「這次謝謝你,不然就是燁燁的頭被砸開花了。」

  晚上徐牧去幼兒園接燁燁,回來途中,遇到一對夫妻吵架,互相扔石頭。

  過路行人避之不及,徐牧帶著燁燁也繞道走。

  誰料,有塊石頭從天而降,差點砸到燁燁腦袋,徐牧眼疾手快,趕緊用手臂擋住,才避免一場意外發生。

  徐牧說:「燁燁沒事就好,他睡著了?」

  「對,可能被嚇到了,洗完澡就睡過去了。」

  「等他醒來多哄哄他,小孩子開心就會忘了。」

  「嗯,我知道。」柏念也低眉順眼,指尖輕輕拂過他的手臂,「好險是左手,也沒傷到骨頭,不然太耽誤你學習了。」

  建築專業大二多是畫圖課,是好好練基本功的時候,手如果弄傷了,難免不方便。

  「運氣好。」徐牧笑笑,又安慰對方,「真沒事,念也哥,你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柏念也喃喃。

  溫熱的氣流徐徐噴灑在皮膚,像羽毛撓過,癢得出奇。

  徐牧僵住,喉結極輕地滑動一下。

  他忍不住縮回,但搭在手臂的指尖跟隨,來回摩挲,宛如纏繞的藤蔓。

  「你晚上是不是沒吃東西?」柏念也輕聲說。

  「喝了點營養液。」徐牧不自在,但又說不出問題在哪。

  「那現在吃宵夜嗎?」柏念也溫聲說,「剛好冷儲櫃有今天剩的甜點和果汁。」

  徐牧舌尖抵住牙齒,「……好。」

  楓糖香撲鼻,甜膩柔滑的小蛋糕侵蝕味蕾。徐牧驀然想起正在攢的錢,好像快夠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給。

  直接給?還是要說什麼?或者迂迴一點?

  畢竟對方可能並不在意,也不想衡量所謂的「價值等換」。

  但徐牧心裡過不了那關。

  柏念也真的太好了,那些滲透生活的關心總是悄無聲息地融入,雖然每次都說順便做的,但剛好契合他心意的「順便」就不太順便了。

  徐牧也想回饋些什麼。

  錢很俗,但以他二十七年的人生經歷來說,這樣東西是最實在、最可衡量的。

  「蛋糕我換了奶油配方,你吃得慣嗎?」

  柏念也順手將窗台的掉落的木槿花瓣收在掌心,潔白似雪,他沒有扔,反而儲藏在一顆五角星罐子裡做點綴。

  徐牧抬頭,「吃得慣,和以前一樣好吃……」

  忽然,他眼神微怔。

  恰好雲散月現,淡淡的銀輝落在柏念也的臉龐。玻璃縫隙的微風掠過他額前,幾縷碎發倒向一邊,吹開溫柔的眉眼。他的唇色很淡,只有內側氤出淺粉色,齒關微啟時,一抹水紅乍現。

  他袖口翻卷兩褶,腕部細白,手指捏著花瓣,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有種貝珠的光澤感。

  「葡萄汁加了點車厘子,兩個混在一起味道不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試試看?」

  「……」

  「阿牧?」

  徐牧移開視線,手撞了幾下杯子,才抓住。

  「喜歡,好喝。」

  柏念也輕輕一笑,「那就好。」

  徐牧又喝了一口果汁,「你種了很多木槿花?」

  「不算多吧。」柏念也想了想,「當然,如果按我家植物的種類來算,確實不少。」

  「哦哦,這樣啊。」

  「怎麼了?你對木槿花的香味不舒服?」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徐牧立刻解釋。

  他只是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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