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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念也說:「退得差不多了,不燙。」
「那就好。」
柏念也問:「昨晚你——」
話沒說完,被徐牧快速截下話頭,「是你讓我留下來的,我沒亂走,就在你家沙發假寐了一晚上。當然,主要還是擔心你……廚房我沒怎麼碰,鍋具和菜都是我帶過來的,就動了火,打算弄完就回去。」
他頓了頓,「不在我家做,是想著如果你沒醒,做好留在你家廚房保溫更方便。」
因為這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話,柏念也怔住,眼底有些許茫然。
「哦哦,這樣……好的,謝謝你昨晚照顧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麻煩啊——
徐牧被高領毛衣遮住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昨晚的癢意像從皮膚表層蔓延到喉間,令他嗓子眼發乾。
「沒有。」他回答得毫不遲疑。
柏念也注意到徐牧的黑眼圈,忍不住問,「你昨晚睡了多久?」
徐牧含糊地說:「就睡了一晚,偶爾醒過來去房間看看你。」
柏念也蹙眉,「你的黑眼圈……」
徐牧摸了摸下眼瞼,「有黑眼圈嗎?應該是以前就有了。」
柏念也其實不太信,但青年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無論怎麼樣,還是要感謝你。」
徐牧笑笑,移開視線,「嗯,要吃早餐嗎?」
柏念也溫和地點頭,「好,辛苦你了。」
徐牧說:「你坐,我喊燁燁出來,早上他還在賴床,卡朵叫他也不肯出被窩。」
他看向柏念也,「今天氣溫降低得很快,雖然屋裡有暖氣,但你也要穿厚點,家居服不保暖。」
柏念也掖了掖微敞的衣領,輕聲說:「好。」
燁燁起得不情不願,睡眼惺忪,被卡朵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圓滾滾的雪球。
他爬上椅子,沒有立即吃早餐,反而趴在桌面,鼻子、嘴巴藏在圍巾下。
「燁燁,要吃什麼?」徐牧問。
燁燁神遊,眼皮一眨一眨。
「哥哥問你吃什麼?聽到了嗎?」柏念也輕撫他的腦袋。
燁燁慢吞吞地起身,「有什麼……」
「菜心粥、麵條、飯和一些包子蛋糕。」前面幾樣是徐牧和納德司一起做的,後面的包子蛋糕是在外面買的。
「蛋糕……」燁燁伸出小手,指著黑色的巧克力蛋糕,「我要這個。」
「行。」徐牧給了他,還附贈一邊牛奶。
徐牧問柏念也吃什麼。
柏念也想了想,問道:「哪樣是你做的?」
徐牧有點不好意思,「粥吧,其他主導的都是納德司。」
「好,那就粥。」柏念也微笑,「我試試阿牧的手藝有沒進步。」
徐牧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柏念也執著勺,輕輕吹了一口,寥寥的白氣散開。
「怎麼樣?」徐牧自己也捏著勺子,期待地看向柏念也。
柏念也艱難地咽下,味蕾泛著奇怪的味道。
不難吃,但也不好吃。
青年確實沒有做飯的天賦。
「還行。」柏念也避重就輕,「菜心放多了,下次可以少點。」
徐牧放心了,「嗯」了聲,準備自己喝——
靠,好難吃。
「咳咳……咳咳、咳……」他面色扭曲,差點吐出來。
徐牧狼狽地接過柏念也的紙巾,複雜地說:「念也哥,要不別吃了,它真的難吃。」
他把納德司做的飯和麵條擺在對方面前,也不忘包子和蛋糕。
柏念也無奈,安慰道:「不至於,味道確實怪,難吃算不上,可能你少放了調料,或者菜心加多了,莧菜汁的澀味混進去,比較……特別。」
徐牧:「……」
「謝謝念也哥。」保全了他的面子說話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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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餐的小意外後,徐牧沒多逗留,帶納德司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徐牧都沒再見到柏念也和燁燁。
前者因為工作忙,早出晚歸,後者因為氣溫驟降,有點小感冒,暫時不能出門玩耍,要好好待在家裡。
卡多和徐牧說這件事時,燁燁特地有模有樣地打了個短途視頻,說話還帶鼻音。
「爹爹……病好,我回來,你等……」
燁燁沒說完,柏念也溫柔的嗓音響起,「燁燁,不要把藥藏在枕頭下,要吃進肚子裡。」
燁燁癟嘴,「哦……」
徐牧樂了,「燁燁,你要好好吃藥,不吃病好不了,好不了就能找我玩。」
燁燁用帽子的側翼捂住臉,嘟囔道:「知道啦……吃藥……」
徐牧當時沒有什麼感覺,但後面幾天,變得有些不習慣。
燁燁因為養病,基本沒出來過。柏念也工作繁忙,這段時間更是如此,除了頻頻上門的卡朵,徐牧拿到柏念也親手做的甜品和晚飯,再也沒見過對方。
「嘆氣是人生衰老的開始,主人。」納德司語重心長地說。
徐牧嘴角抽了抽。
納德司問:「是錢不夠,還不上債單嗎?」
「不是。」
「或許是學習上遇到困難?」
「沒。」
「那就是要開學了,您的厭學症犯了。」納德司一錘定音。
徐牧面無表情,「你不要隨便揣摩我的心思。」越說越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