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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安。」柏念也準備踏入家門。
輕微的咔嚓聲,他似有所感,餘光瞥過去,愣住了。
徐牧抬腳進家門耗費的力氣不小,差點沒站穩,摔個臉著地。
他眉頭擰成結,在家門的最後一步,瘸著進去的。
「咔」,柏念也回神,徐牧的種種異樣浮現在腦海,真相慢慢串聯起來。
所以不是月色好,是運動過度走不了路?
他心情霎時變得微妙而複雜。
青年的臉皮有時候真是——
又厚又薄。
……
柏念也到底還是不放心,一直在想這件事。
幫燁燁洗完澡,哄著他睡覺,等呼吸聲漸漸均勻,徐牧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去還是不去?
柏念也糾結不已,兀自呆坐了幾分鐘,還是決定去看看。
但想到下午那個巨大的兔子玩偶,他實在邁不開腿,敲響隔壁的大門。
要不……偷偷去看一眼?
用擬態的狀態,跳到對方陽台,看看就走。
柏念也越想越覺得可行,躊躇片刻——
一隻奶咖色的垂耳兔從窗台跳出,風吹起薄紗窗簾,淺紫的流蘇窸窣響動。
……
「啊!!!」徐牧痛苦地喊了一聲,「納德司,你手勁兒輕點。」
納德司的機械臂紋絲不動,「主人,您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沒有一點了解嗎?居然還……」
「納德司,你是不是想換主人?」徐牧眼神泛空地盯著天花板,「想的話直說,我明天就把你送去原廠——啊!」
納德司嘆氣,「我只是好心幫您揉開筋骨,促進血液流通,您居然不心懷感激,反而威脅我?」
徐牧艱難地撐起身子,「誰威脅你了?」
納德司不說話,給徐牧的小腿快速裹上冰冷的圓柱狀罩子,紅光閃動,內壁冒出無數細小的針口扎進皮膚。
徐牧閉眼,額角冷汗直流,小腿打顫。
「這是什麼?」
「幫助您恢復並有增益的好東西。」納德司一絲不苟地操作,「雖然治療儀能暫時緩解疼痛,但治標不治本,不如借這個機會塑造體魄,強化筋骨。」
徐牧喃喃:「真的假的?」
「我的好主人,我騙誰也不可能騙您。」
徐牧呵呵一笑,不太相信。
納德司:「大概還有三分鐘,您堅持一下。」
徐牧不吭聲,小腿幾乎沒有直覺,從膝蓋到大腿乃至腹部,隱約發熱,有一種麻麻的滋味。
「好了。」納德司從容拿下罩子,「您現在可以下來走走。」
徐牧下沙發,走了幾步,驚訝至極。
還真不怎麼痛了,只剩下些許酸脹感。
「真厲害。」他感概,又繞著客廳走了幾步。
突然,徐牧停住,直勾勾地盯著陽台。
「兔兔?」他呢喃。
玻璃窗外
柏念也準備回去,見證青年從躺著治療到下地蹦蹦跳跳,他鬆了口氣。
他跳上欄杆,大概算了算對面的落地點,即將起跳,下一秒,身子懸空。
「你怎麼來了?」低沉的聲音含著笑意。
柏念也僵住,落入溫暖的懷抱里。
徐牧一隻手托住垂耳兔的屁股,另一隻手輕撫它的後背,手臂舉高,視線持平,一人一兔四目相對。
「兔兔……」徐牧以為垂耳兔特意來找自己玩,見它不抗拒自己的接近,心裡又驚又喜。
他沒忍住,將兔子抱近,親了親它的耳朵。
猶嫌不夠,又親了腦袋。
「吧唧」,這一聲很輕,卻在黑夜裡清晰無比。
「好可愛啊。」徐牧唇線上揚,根本壓不下去,「這麼可愛的兔子被人抓住……」
他故意恐嚇,面上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是要親禿腦袋的。」
第15章
「怎麼不動?」徐牧意外,他以為垂耳兔會給什麼反應,沒想到它就軟軟地癱在他手心,身體沒有顫抖,喉嚨也沒有咕嚕聲,只是鼻子像往常一樣,不停翕動。
他又掂了掂兔子,猜測道:「來找我玩嗎?還是外面冷著了順道過來的?」
柏念也整個人陷入呆滯的狀態,腦子嗡嗡作響,圓溜溜的眼珠像死物一樣,動也不動地凝視著某個方向。
「最近氣溫變化大,明天還有暴雨,晚上確實挺冷的。」徐牧自言自語,把垂耳兔抱在懷裡,回到房間,倒在被子上,將垂耳兔墊在下巴。
徐牧小心地覷垂耳兔,手指痒痒。
一開始是悄悄摸,見它沒有抵抗的動作,就使勁兒摸,從腦袋到後背,最後捏著尾巴玩。
好舒服啊。徐牧面上冷靜,心裡其實已經無數次喟嘆,不是純粹的毛絨手感,帶點脂肪的軟彈,手指輕而易舉就能陷進去。
又因為知道這是一個小生命,會動會笑會哭,加上可可愛愛的外形,一種油然而生的憐惜和不忍,讓他忍不住用臉去磨蹭兔子肉乎乎的臉頰。
「不過還是太瘦了,能摸到骨頭……」徐牧虎口卡住垂耳兔的腰身,掌心輕輕按揉它的後背,慢慢滑下,「屁股倒是肉多。」
柏念也僵住,難以置信地抬頭。
徐牧沒忍住,兩隻罪惡的手一起伸出,掌心呈包裹的姿態,來回摩挲。
——嗯,圓圓的,Q彈Q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