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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雲琅緩了緩，努力放鬆自己，「沒事的梁陌，你……」
話沒說完，梁陌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俯下身去。
雲琅渾身都開始顫抖，他擁住梁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會溫柔一些的。」梁陌低聲說，「別怕。」
尾音帶著黏膩感，在夜色中繚繚盪去。
落地窗的窗簾緩緩合上，掩蓋掉最後一絲月光。
今夜，才剛剛開始。
……
多虧了梁陌提前推掉了工作，所以第二天，完全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
一覺睡到早上9點，梁陌迷迷糊糊地睜眼。
他轉過頭，看著身旁的雲琅還在熟睡。
想了想，他決定讓阿姨準備一份營養粥。
雲琅還懷著孩子，早餐不吃可不行。
梁陌下了床，關上洗漱間的門給阿姨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阿姨把粥送了上來。
雲琅被阿姨進門的動作吵得翻了個身，梁陌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把雲琅叫醒。
雲琅半睜著眼，估計看都沒看清眼前場景，就下意識地縮進梁陌懷裡。
梁陌把雲琅抱起來，將粥吹涼了餵給雲琅。
一碗粥很快下肚，雲琅不願意再配合，偏過頭，埋進梁陌懷裡。
日光刺眼，燈光也刺眼，雲琅好睏，也好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模糊地感覺到，梁陌似乎把他放下了，給他蓋好了被子。
再往後的事雲琅不知道了，他整個人都軟得不行，就連梁陌下床吃完早餐，又回來抱著他繼續睡，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梁陌和雲琅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
梁陌伸手輕輕拍了拍雲琅的頭，隨後摸到手機，點了接通。
電話那頭，李舒嚴肅的語氣傳來。
「少爺，雲總昨天轉給我的文件，我大致看了一下，今天早上，我又核對了一遍，覺得不太對勁，就請示了吳董。」
「吳董說，這些數據，很可能有造假的嫌疑。」
梁陌起初聽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最後一句，他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瞬間清醒，「什麼？你說清楚。」
梁陌手上的項目資料是孫吹風給的，孫吹風給假數據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孫氏集團內部的問題。
「是這樣的。」李舒看了看周圍，確定安靜之後，又說：「吳董說，這些項目，上報的金額特別大，不像是正常支出。」
「尤其是在小項目上，花費實在多得離譜。」
「吳董一開始以為是數據點過高，項目起點高的緣故，但是她對比過了同類項目的內部數據，跟孫氏集團的差距很大，有90%的把握是造假。」
以吳月的性格，90%的可能，那就幾乎等於確認了。
梁陌神情鄭重起來，「以孫氏集團的能力，沒必要在小項目上造假，他們虛報這些，會不會是在掩蓋著什麼？」
「吳董也是這麼說的。」李舒壓低了聲音，「吳董還說，這些項目的數據不完整，估計有一部分，被放在了國外。」
「又是造假又是國外的，這個問題很嚴重啊……」梁陌斂下了目光。
「是的。」李舒看向窗外，又說，「所以吳董的意思是，讓少爺您抽個時間，出國跟縈總商量一下。」
「嗯。」梁陌點點頭。
雲琅聽著梁陌的回話，原本的瞌睡也消了大半，他撐起身子，靠著床頭，又聽梁陌應了幾聲，才掛斷電話。
梁陌轉過身來，沉默了一會，有些愧疚地開口，「對不起啊雲琅，本來說好今天帶你去領證，現在出了這件事……」
梁陌也沒想到，這件事需要出國處理，昨晚上，他還那麼興奮地對雲琅做出承諾，結果一個晚上過去，好像就要食言了。
「沒關係的。」雲琅很大度，「不是還有時間嗎？媽也沒說讓你立刻出國，這樣吧，我們明天去領證，明天過後，你再出國，行嗎？」
「當然可以。」梁陌握著雲琅的手，嘆了口氣，「領證，本來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現在倒好像，趕鴨子上架一樣。」
「是我委屈你了。」
「沒有。」雲琅搖了搖頭，回握住了梁陌的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是高興的，有沒有這件事都一樣。」
雲琅的鼓勵多少減輕了梁陌的愧疚，梁陌湊了過來，抱了抱雲琅。
第二天，梁陌再次推掉了所有工作，專門抽了一天時間，帶著雲琅去了民政局。
婚姻登記處的同性情侶不多，所以領證很快，以至於，出了民政局，梁陌拿著兩人的結婚證，還有種不真實感。
「以後，你就是我合法的老婆了。」
梁陌語氣雀躍，要不是在大街上，梁陌能親一口那本結婚證。
可能因為要出國的緣故，從昨天到今天梁陌的情緒都不太高，這會難得這麼高興。
雲琅主動挽住了梁陌的手，點點頭，「嗯，合法的。」
雲琅這一說。梁陌更開心了，他把結婚證收了起來，正要回頭跟雲琅說什麼話，忽然電話響起。
梁陌拿出手機，雲琅隨意一看，顯示的是吳月的來電。
「咯噔」一聲，兩個人的心裡都沉了一沉。